像是要哭出来似得,我一直好奇那人是谁,可是文姑娘的夫君?”
先是摇头,然后又觉得不妥点点头,最后点头变成了思忖,苦笑了一声,“并非是我夫君,但为我所爱之人。”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齐渃唇角勾起浅笑,“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么文姑娘这么急切的要去西平郡,是为了于他相会?”
“并非如此。”齐渃摇头道,“她在京城。”
苿苗一愣还欲多问,瞧见齐渃双眉间蒙上的黯然,皱了皱眉把心中的困惑压下。既然相爱为何分离,是对方无情还是另有苦衷,不过显然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合时宜,便扯了其他的话题缓解气氛:“这次我能来大昱,还多亏了北旬和大昱的联姻。”
过去北旬和大昱关系虽不算剑拔弩张,但也不算融洽,自从联姻之后,局势和善了许多,贸易往来也比以前频繁,齐渃理解的点头道:“都是潇……永沣皇帝英明治理的功劳。”
“百姓安居乐业,边疆平安无战,新的北旬王也是一个明君呢。”似乎不愿落得下风,苿苗沾沾自喜的夸耀起自己的王。
“新?”齐渃抬起头满脸诧异,“是二王子乌蒙继位?”
“没想到文姑娘也知道!是啊,老北旬王在四月前百年,说起来我还见过新任王和王妃。”说到这里,苿苗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之前给宫里送绸缎制衣,还亲自给王妃量了尺寸。”
齐渃心跳不由加快,问道:“王妃?你见到你们新的王妃了?”
“当然。”对齐渃惊讶的反应苿苗很是满意,沉浸在无比荣幸的回忆中,“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没有我们北旬人的粗犷,我给她量好尺寸后,她竟然还对我说了谢谢,很是平易近人,将来定可以辅佐我们的王。”
“她对你说谢谢……”脑海中浮现裳儿弯弯杏眼的模样,忽然眼角溢出了泪水,未免滚落眼眶齐渃低下头调节起自己的呼吸,“她呢,看上去开心吗?”
“开心说不上。”苿苗歪头的想了想,“王妃只身到了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要是我指不定都会哭鼻子了。”
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齐渃抿紧双唇只是一味的点头。
没有察觉出齐渃的异样,苿苗双手摆在腿上笑嘻嘻的说:“但是听我大哥说,王很是疼爱王妃,我想用不了多时,王妃就会习惯北旬的生活了。”
“哦?大哥?”顺着话题,齐渃好奇的问道,“你大哥和北旬王很熟悉?”
“那可不,我大哥还同你们的大昱皇帝见过面呢。”苿苗激动的把身子探前了些,神秘兮兮道:“大哥说永沣帝倾国倾城,就是冰冷了些,每次见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当她的子民一定很辛苦。”
说完这些苿苗吐了吐舌头,而齐渃不知为何心中又化开了一滩水,悠荡着冰冷面容下不为人知的温情。
“大哥对大昱风俗了如指掌,也对大昱文化很有兴趣,我这几日同文姑娘闲聊下来,就知文姑娘定是才学渊博之人,下次你来北旬,一定要让你和我大哥见见才行。”苿苗自顾自滔滔不绝的给齐渃拟定起计划来。
之后又询问了好些关于裳儿的近况,虽然苿苗疑惑为何齐渃会对北旬王妃好奇不已,但仍旧巨细无遗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齐渃。
从断缣零璧的话语中,齐渃仔细聆听着苿苗的描述,知道乌蒙为解裳儿思乡之苦,特地在宫里造了大昱风格的宫殿,还知道北旬的子民是多么喜欢这个带给他们安宁生活的王妃。
她一直都知道世间苦乐,无能免者,相聚相识,终有离别,但是真正落在自己身上了,又是如此执迷不悟,她舍不下齐潇的情,又放不下裳儿的义,大概,这样的枷锁,将会一辈子背负在她的身上,永无解脱之时。
☆、第一百零四章吓
达到长宁县时已是正月二十一,苿苗对即将分离很是不舍,落宿的当晚给了齐渃足够前往西平郡的盘缠,又仔仔细细说清自己府上的地址,才依依不舍回了自己客房。
这一路上幸亏有他们的照应,齐渃才能平安顺利抵达长宁县,虽有不舍总有一别,况且自己说以后将亲自上门道谢,未必只是戏言,看到窗棂外繁星点点的夜空,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同样的一片星空,之后自己的路途是否像是悬挂的北斗,可以清晰明朗。
第二日,齐渃起了大早,之后的路程将要自己一人独行,长宁县算是个西北面的一个大县,要租辆马车并不算难事,不过还是要尽量每日多赶些路,也好早日见到齐浱以免终日惶惶不安。
吃了简单的早点,开始整理行囊,待会还需要去镇上找一辆价格适宜的马车。苿苗他们开始在客栈门口装点货物行礼。
还没来得及收拾好东西,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苿苗风风火火的跑进屋里,以为是过来做最后的道别,没想到她一把抓住齐渃的手雀跃道:“听沙克江说,我大哥不一会就会过来接我,之前常提起他,还说想让你们见见面的,这么巧就来了机会,赶路不急着这半天,文姑娘不如等一会吧。”
对于这样的请求齐渃着实有些为难,自己一早起来就是为了尽早赶路,而且自己并不善于应付他人,忽然要和一个陌生男子见面,的确有些犯难,皱着眉瞥了眼整理到一半的行囊道:“我看还是算了,这里东西还没收拾好,而且我与你家大哥素未谋面,太过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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