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过来踢了长生一下,摊开手要吃的。他以为他们已是心照不宣,他跟着长生,长生也就有义务供奉他。长生摸了摸,她藏在袜子里的银票好像被那两只狼狈小妖摸走了。
“没有了。”她道。
姜曲道,“我们三现在比乞丐还穷,哪还有金子银子给你吃。先欠着得么?回家再给你。”
重明伸手抢走长生的布袋,他这鼻子,她身上哪里藏了宝贝他都能知道,布袋里还剩下一颗星罗棋布的石子,长生想抢回来,“这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她还说还人家来着,结果就剩下这么一颗了。
重明握了拳头抵着长生的鼻子,他这拳头可比石头硬比瓦煲还要大,他一回头,嘴巴都尖出来了,馋的。这做棋子的石头可是好东西,“你们不是说威武不能屈么,我看你们是不是真这么有骨气。”
司马鹿鸣拉住她,“让他吃吧。”他帮长生擦脸,“我刚才不应该凶你的。”
长生傻乎乎的道,“师弟是为我好,师父说了他不在让我都听你的。”
司马鹿鸣笑了,长生也跟着傻笑。司马鹿鸣和钟大夫的脸也脏,但用袖子蹭了一下就干净了,可长生脸上的黑却怎么也擦不掉,他用指甲刮下一块,这灰不是一般的厚,带着烧焦的味道。
这味道就跟上次长生被雷击后,身上散出的味道是一样的,“哪里伤到了么?”司马鹿鸣问。
长生摇头。
姜曲走了过来,“怎么了?”司马鹿鸣把那块灰递给他,姜曲放到手上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是皮么?”他帮着把长生脸上的灰全刮干净。白鸾那时明明是用叶子伤了她的脸的,可她脸上却是一条伤痕都没有。
姜曲呐呐道,“长生,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每伤一次就会变得更好看。”
之前她就已经是白白嫩嫩的,她每日就那样暴晒,还不似其他师姐师妹会保养自己,但皮肤就是比谁都好。他还以为是长生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及笄以后就像不起眼的花骨朵终于绚烂的盛放了那样。
女孩子都是小时候一个样,长大又一个样的。
可她上次被雷劈了以后皮肤变得更好,她说是泡了涂山氏的血泉,他也以为是那血泉有什么滋养修复的功效,那这次呢?
姜曲捏着她的下巴,又仔细把她额头下巴左脸颊右脸颊都看了一次,真的是一点伤没有,他低头看着被刮下来的灰,就像是蜕了皮一样。“简直就像块会走的羊脂白玉。”
重明上前单手把长生提了起来,用力捏住她两颊然后又是扯她嘴巴翻她眼皮,“你是不是用了真气了!”
真气?她的修为至今冲不破第一重,哪里能使什么真气,“没有。”
重明把她袖子拉起来看,像在确认什么,看完以后把她扔回地上。他捡起一块石头捏成了粉,“以后不许用真气,否则,你看到下场了。”他咀嚼着回味着那颗棋子的味道,坐到树下闭目。
长生觉得重明今日格外奇怪的,一整日都不敢靠他太近。菊香也道她真的变得很漂亮,先前就已经很好看了,现在又多了一分说不出的气质,“你之前都不照镜子么?”
“我房里没有镜子。”她不用装扮,要镜子也没什么用处。
“那打水洗脸的时候总会看到吧。”
长生摇头,师父说她少一根筋的,洗脸就是洗脸并不会特意去看水里的倒影。天上有四五只乌鸦发出难听的声音从她们头顶飞过。
菊香突然觉得有些寒凉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日落的缘故,她搓着手,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我听说听到乌鸦叫会倒霉,村里以前就是有一个听到乌鸦叫摔断了鼻子的。”
姜曲捡柴回来正好听到,笑道,“只是傍晚了回巢而已,不能因为他长得黑就让他被黑锅。”
长生顺着乌鸦飞来的方向望去,指着问,“那是哪啊?”
姜曲扔了柴,运气好,他和司马鹿鸣在前面的河里抓回几条鱼。姜曲看着也不知她指哪,就把她所指的方向一条直线上的地方都说了。
“西郊帝都再过去是邙山,看着挺近,其实可远了,因为西郊特别大。现在就算御剑过去,也赶不及城门关闭的时辰了,只能又是再将就一晚了。”
“那好像罩了黑气。”长生揉了眼再看,想着是不是烧饭的炊烟。
姜曲道,“帝都是天子所在,皇上是有诸神庇护的。就算能看到气,也是紫气皇气怎么会有黑气呢。而这北邙山更是一条龙脉,有六代二十四帝葬在那,可谓风水极佳的宝地,也不可能。”
他见长生还在看着,揽过她的肩道,“长生我想吃烤鱼,帮我烤的金黄金黄的,有点焦最香了。”
“好。”长生抓过鱼来,借了姜曲的纯钧劏鱼,取了内脏后架到木条搭成的架子上烤。
等鱼都烤好,天也黑了。长生先把鱼分给了钟大夫和蓝儿,蓝儿大快朵颐,还没吃完就盯着木架上另一条鱼了。长生递过一条熟了的给宋容,只见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对了,和尚是不能杀生吃肉的。她道,“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果子。”
“不用了,我不饿。”宋容去坐到较远的一棵树下念经,拒绝这香气的诱惑,他今日才入了佛门,清规戒律倒是执行得到底的。
长生想着若是让她都不吃肉,她坚持不了三日的,真很钦佩佛门中人的自律和自觉。
这鱼真是越吃越香,就算没有放油盐也是特别好吃,菊香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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