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遇见了小型的雪崩,崩塌的地方离她们俩的距离不过百米,幸好没有人员伤亡,常珠子双手合十朝着雪峰拜了拜,便带着青花绕开了雪崩地点继续前进。青花在整个路途中都很少说话,除了喝水吃干粮外几乎没有拿下过防风的面罩。常珠子倒是习以为常,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谈谈笑笑,上了一定的海拔后也感觉到了一些力不从心,渐渐地两人队伍变得特别安静,除了对方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大概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常珠子开始感觉有些气促了,每多走一两个小时便需要停下休息,反观常青花,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说起来她俩遇见的雪山危险其实比其他登山者的小得多,一是常珠子善于挑选路线,她挑选的路线危险性都不算太大,二是常青花在这风雪中仿佛非常的自得,每每有风雪卷来,她便在身边撑起一个刚好容纳两人的逆向风圈,基本上能够抵消小型的暴风雪。
所有事情在第九天开始有了变化。
这天早上,两姐妹照常从营地收拾东西出发,走走停停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稍事休息后再上路就看见前面正好有一个小型的雪崩,见怪不怪的常珠子带着青花绕道的时候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常珠子手脚并用的将其挖出来才发现是个水壶,里面还有小半壶温热的水。要知道,在这寒风禀冽的雪山上,热水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东西,绝不会有人随意丢弃的。常珠子这才意识到,雪崩的地方,里面有人遇了难。既然推测可能有人被埋在雪里,那就不能不管。常珠子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登山镐,正准备走向雪堆找寻人的时候,突然被常青花扑倒在地。
被扑倒的常珠子深深地陷进了松软的雪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自家妹子正与一个体型硕大浑身白毛的生物对恃,那个生物体型像只猩猩,腿如同柱子一般,直起身仿佛有两个青花那么高,整个头几乎被白色的毛发遮掩完了,看不清长什么样,‘它’抓着刚才因倒地而不小心掉落的水壶,压低了身体,脖子上的毛直立。常珠子克制住想要大叫的想法,抓起登山镐冲到常青花身边,青花倒是没有畏惧的神情,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庞然大物,不发动攻击也没有退让,大约过了好几分钟,那个生物低吼一声,抓着水壶转身离去。
“那个是……野人?”直到那个不明生物消失在视野中,常珠子才皱着眉头问道,常青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可能只是想要那个水壶。”“想要水壶?”常珠子拉长了音调,觉得不可置信,正准备发问的时候常青花又道:“但这个雪堆下面的确有人在,姐姐,救人。”
在海拔如此之高的雪山上进行体力劳动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但是为了救人,俩人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好雪崩的面积不大,没过多久常珠子便从雪堆里刨出了一个人形,两姐妹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这个人从雪里拖到了安全的地方,常珠子将自己热水壶里的水给他灌了一些进去,然后掐了几下那人的人中,常青花蹲在一旁翻看那人的东西,看有没有能证明其身份的物件。
在反复掐人中搓手灌水之后,那人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看见常家姐妹,声音有些嘶哑:“我……还活着?”常珠子点点头,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那人吃力地撑起身体,用手摸了摸脖子:“不太好,上嘴唇好痛。”“……除了上嘴唇呢?”常珠子略有些尴尬,因为自己有些心急,掐人中的频率和力度控制不是特别好,现在面前这人的上嘴唇已经青紫一片了。那人听言便开始活动手脚,然后在常珠子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还不错,有点冷。”活动开后他就开始东张西望的:“你们看见我的包了吗?”
常青花正准备抬手示意,那人便一把夺过自己的包,赶紧拉开拉链翻找。“我们没拿你东西,我妹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证件,好联系人救你。”常珠子淡淡地说,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那人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引起了两人的不快,赶紧放下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认真的看着常家两姐妹,“我叫贺之,是个摄影师。我急着翻包绝对不是怀疑两位拿了我什么东西,我只是在找我的相机,那是我全身上下最贵的家当,我怕摔坏了。”贺之翻出相机,便将背包扔在一旁,常珠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她见贺之大方且坦诚,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不过你胆子也真够大的,一个人来雪山?运气还挺不错,雪直接崩在你身上也挺难得的。”常珠子打趣道,没想到她的话就像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贺之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运气好啊?是那家伙把雪震在我身上的!气死我了!”
常珠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那家伙,是个浑身白毛的猩猩吗?”
贺之一愣,突然惊喜的问道:“你们也看见雪怪啦?”“雪怪?那不是野人么?”“不,不是!它们是雪怪,世代守护雪山城池的护卫!”贺之略显兴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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