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丘登平第一个起来,晃醒了雪里花,说:“大师兄,你昨晚梦到冤鬼了吗?我梦见和这两个雕像一模一样的男女,朝我喊冤。”
“我也梦到了,他们向我陈诉冤情……”
“嗨,我也梦到了,这说明我有能力替他们申冤,是一个有正义感有勇气的人。”欧阳康健说,“你们快说说他们有什么冤情?”
“你不是梦到了嘛,怎么他们没向你诉冤情?”于泊烟白了欧阳康健一眼。
“这女子原是宫正司的女史,掌书记功过,后来嫁给这姓孙的男人。由于这个风门县地处偏远,穷乡僻壤,贪官比较多。朝廷就派这一男一女前来任职,他俩为官清正廉明,深得民心,但却得罪了这里的一个姓杨的大户人家。这姓杨的心狠手辣,勾结土匪把这孙知县和她夫人给杀了。然后买通官府,以平定匪患有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本地的知县……”
“那不是要我们替他报仇雪恨?”欧阳康健说。
“可能有这个意思吧。”雪里花说。
“那我们就去县衙找这个姓杨的算账!”
雪里花摇摇头……
一行人来到大街上,空荡荡的。“这都什么时辰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于泊烟说。
“公鸡也没打鸣……”格林说。
“找个饭馆,先喂饱肚子吧。”我说。
“好,我也有些肚中羞涩。”欧阳康健说。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女孩,穿着黄色衣裳,扎着两个麻花辫煞是可爱,蹦蹦跳跳地显得很调皮。缪思晴拿出随身带的玉佩(龙生九子)想逗她玩,可雪里花一把拦住了她,接着笛中飞出一根银针,穿透了小女孩的心脏,瞬间小女孩倒地而亡,从鼻子、耳朵里冒出几股黑烟。
“你做了什么?”缪思晴双眉紧皱,嚷道。
“她本身就是个死人,被黄父鬼附身。不信,你掰开她的嘴看看。”雪里花说。
缪思晴上前,掰开小女孩的嘴唇,露出满嘴大黄牙,根本不像小孩的牙。
“怎么会这样?”缪思晴很伤心。
格林上前查看小女孩的尸体,说:“像得了疟疾而亡。”
“何以见得?”欧阳康健问。
“唇鼻常见疱疹、脾、肝处肿大。”
“先生所言极是。”雪里花说,“太可怜了。”
“疟疾可是传染病,那县城里岂不是很多人得此病?”水千湄说。
“还记得昨夜阴兵借道吗,死了多少人啊,地府都派来拘魂的鬼差鬼将了。”雪里花说。
“我看不只是疟疾——大师兄,你看前面……”丘登平双手把桃木剑搂在怀里,指着前方说。
前面出现一群男女,个个面色苍白,手提红灯笼。丘登平桃木剑飞出手去,还没到那些人面前,那些男女径直穿过路旁的院墙消失了。
“疫鬼,是疫鬼!”丘登平气呼呼地说,“这个县城的老百姓大难临头了!”
“已经大难临头了。”雪里花表情很严肃,“赶紧去县衙,告诉现任知县......”
一行人来到县衙门口,全都傻眼了,县衙大门破损,牌匾摇摇欲坠,院里面杂草丛生,屋里布满蛛网、发黄的墙面、简陋破旧的家具、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
几道阳光透过屋顶照了进来,欧阳康健抬头看看,说:“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哎,去对面的饭馆问问。”我说。
“我看你是肚子饿了吧。”于泊烟说。
“老板娘,店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进门问道。
“小店特色是鸡蛋炒大米。”老板娘是位中年妇女。
“没有酒肉?”格林问。
“今日没有酒肉菜了,县城外面的人都不敢进来了,对不住了。”老板娘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说,“都是时疫闹得。”
“行吧,”欧阳康健说,“给我来两碗。你们有谁还要两碗?”
“自己不掏钱,还那么能吃,真好意思。”于泊烟说。
“每次杀鬼,我出力最多,吃不饱、没力气,怎么和鬼干仗?我娘常说,能吃是好事!”
“令母还健在?”缪思晴问。
“我爹还健在,母亲去世已久。”欧阳康健说,“唉,不提了。老板娘,赶紧上饭。”
一会儿,老板娘端上来一大盆蛋炒饭,说:“吃多少,自己盛。”
“不是一人一碗啊。”欧阳康健很吃惊。
“让你见笑了。这可是海碗,你们吃不完的。”老板娘说。
“行啦,有鸡蛋吃就很不错了。”我很满意,“只不过早上没听见鸡叫……”
“哦,母鸡是不打鸣的。”老板娘急忙解释道。
“大家先莫动筷子,这饭太热,冷冷再吃。”欧阳康健拿起刚筷子,雪里花制止他道:“你陪格林先生到外面打壶酒,喝点暖暖身子。”
“太棒了!”格林说。
“掌柜的,敢问这对面的县衙为何没人?”雪里花插话道,“难道搬别处去了?”
“说来话长,孙知县和孙氏死后,就废弃了。接任他的杨知县说里面阴气太重:那院子里死了十几口人,夜里常见有鬼魂出没,很是吓人,于是那衙府就荒废了。杨知县把他的府邸当成了县衙,可是最近两年,这县城又是闹土匪、又是生疟疾、又是得伤寒的,死了不少人。有钱的都走光了,杨知县也跑路了……”老板娘话锋一转,“快点吃饭吧,要不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着急,等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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