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贱的棒棒糖(gl)
作者:藏在面包里の爱情
第1章
唐安琪静静地坐在木排椅上,45度仰望夜幕垂临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为她饯别。是它们不舍,还是自己仍旧有依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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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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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才一个小时。”唐安琪抬头看那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染了茶色的长发有点褪色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她的名字叫张瑞宁,是唐安琪十几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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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还有几个十几年的朋友呢?所以尽管对她诸多不满,也认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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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宁吐了吐舌头,笑了笑,“rry啊。不过嘛,女生是有迟到的权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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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迟到的权利,不过一个小时,这个权利也太大了吧?唐安琪翻了翻白眼,不吭声,啃起刚买来充饥的烤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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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给了你一双漆黑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翻白眼。安安,你不觉得太对不起你的眼睛了吗?”张瑞宁眯眼一笑,一屁股坐到唐安琪身边,毫不客气地拿起放在她们中间的烤蕃薯吃了起来。“什么时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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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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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星期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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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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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啊?我要上班,可能不能去送你了啊,你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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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要你送。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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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抬扛了有一会才安静的吃起烤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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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卟——”一个异样的声响让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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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吃蕃薯,吃完你永远不知道何时放屁。”唐安琪面不改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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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宁面部肌肉有点抽经,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挪开一个臀位。她忽然觉得,对人生的感悟,唐安琪的其实跟阿甘的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阿甘吃的是巧克力,而她吃的是烤蕃薯而已。
二人坐在夜空下,漫无边际地扯些有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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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本应该安静的消耗情感的,却没想到闹个没完,两人都有刻意的痕迹。安静,会让空气变得稀薄,容易让情感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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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张瑞宁说,“安安,一路平安啊。哪天你赚大钱回来了,要记得请我吃烤蕃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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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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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当天首班车,7点30分,唐安琪早就收拾行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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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灯还亮着。“咳咳……”原来唐安琪的妈妈早就起床了。刚走到一楼楼梯间,妈妈就走了出来,劈头一句就问:“东西捡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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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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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放几个地方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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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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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不要睡觉啊,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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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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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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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文了。铁门,妈妈早已为唐安琪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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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看着铁门外,就好像铁门外就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她从未涉足的陌生世界。害怕,却居然有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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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刚跨出那篇铁门,妈妈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外面不像在家里,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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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安琪轻声应了下,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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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就这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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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四个小时的车程,那是思念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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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是否足够唐安琪在脑海中放映的记忆呢?也许……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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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很多很感概的往事,鼻子有点酸了。不行不行,不能哭,在车上哭太丢人了。还是想想一些可恶可恨的事情吧。这么一想,唐安琪就想起那个吝啬的赵老板和他吝啬的姐姐。
赵氏两姐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呃,先不要管他姐姐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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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很后悔进了这间公司做文员,挂名文员,却身兼数,是公司内部的流动人员,哪里有需要就去做什么——招聘普工,私人义务带孩子,买充值卡,跑腿买烟,打扫厂房……身兼数职却只有一份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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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烂算盘地算计员工的工薪。这是隐藏在社会主义下的资本主义制度,最大限度的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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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天,赵老板把她叫到面前,掏出一张五十块钱递给她,说:“帮我买两包‘硬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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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一下子懵了,什么叫“硬咳”?她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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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一个员工笑了,“硬盒红双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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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板有几分好笑,“唐安琪,看来以后你老公是不能抽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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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盒红双喜就硬盒红双喜嘛,说什么“硬咳”,她又不抽烟,怎么知道啊?!难道她说“网面”,他会知道她说的是卫生棉吗?!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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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啊,毕竟抽烟会死得快些嘛。”唐安琪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全然不顾老板的面子,话落下,连对方反应都不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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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刚毕业出来,如同初生之犊,言行举止都太忠于真实的自己。太真实,没有多加遮掩,反而显得她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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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大学城,虎门大桥,宝安区——福田区。
点点滴滴的记忆拼凑、倒带,还没放映完,车已到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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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我来了,以后请温柔的调教我,好吗?唐安琪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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