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肖守,你怎么在这儿?”他有那么大胆子偷听摘星楼主讲话么?
“我打赢了楼主排行第三的影卫,晋升了。”肖守的脸红红的。
“……你现在是师父的影卫?”
“……”
肖守的脸红红的,一副病弱美人的模样,霄白深深地为摘星楼的前途担忧——这样的人居然杀到了楼内功夫前三……摘星楼的前途啊前途啊!
“霄姑娘……”他轻声开口。
霄白一阵鸡皮疙瘩:“……那个,你现在是师父影卫,可以叫我名字了。”楼内默认的是阁主以及以上的直呼她名字。
“霄白。”肖守微笑。
霄白只觉得就那声称呼,如果搁在女子身上,不知道要把多少个男人叫得浑身发软哟……
“你来找我干什么?”她可不认为云清许的影卫会找她来说“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你不可理喻”。
“楼主吩咐,如果楚霄青来找你,你不必忌讳他而不去见。”
“哦。”
说起来,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她已经好久没见着那个“大哥”了。
***
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接二连三。聆秋宫就在不远处,霄白却突然不想去了。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裴狐狸,早上他那副样子,又像是病了,又像是装病,又像是明明病了装没病,可是她又直言病了,倒像是怕他说没病她怀疑,故意说有病,引她反向怀疑他装病一样……
这一串奇奇怪怪的东西惹得她头晕脑胀,最后总结出了两个可能性:一,他旧病没发,说有病只是逗她完;二,他的的确确发病了,但是……故意让她以为他是故意装病,给那一丝丝的迹象冠上“谎言”的借口……
后一种可能性太让人心慌了。
霄白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那个qín_shòu是这么老实的人么?他上午嬉皮笑脸说“我有病”摆明是装的,可是如果他真要装,会这么容易被她识破吗?除非,是他故意的……故意让她以为他在装。
段陌也曾说过,他这几日身体有恙。那个qín_shòu什么都爱装,独独不爱扯上他自己的病。他……
霄白越想越心慌,到后来都不知道裴狐狸住的地方往哪里走了。
砰——
急急忙忙间她撞上一个宫女,打碎了她手里的瓷坛。
“公主恕罪!”宫女急急跪下了。
“没事。”她摇摇头想走,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那瓷坛打翻了后香气四溢,这香味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似乎混杂了一些……
“这是给谁的?”
“回公主,给裴王爷送去的。”宫女眼泪汪汪地看着一地的碎片。
“还有么?”她倒忘了,那狐狸离不开药。
“药房还有一些。”宫女小心翼翼道。
“你去忙吧,药房的药我送过去。”
悠悠我思
小宫女从药房又端了一瓷坛的药,看着霄白有些犹豫的样子,在原地纠结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开了口:“公、公主……这是今天最后一份药了……您、您小心着点拿……”
霄白点点头,结果了坛子,挥挥手打发了小宫女。她本来以为这几日裴狐狸似乎没有喝药,现在想起来哪里是狐狸没喝药,而是……她自从云清许一来就把心思全放在了云清许身上,压根就忘了这回事情啊。她手里的药气味和以前有微许的不同,似乎是改良过的方子。狐狸每过一阵子就会加一两味药,难道这药里又加了新东西不成?
霄白没有时间多想,小心翼翼端着瓷坛往裴言卿住的小院走。
他的院子里向来是没有多少人的,即使有也会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撵出去。她很早就知道,他极度讨厌自己发病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如果不是他还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指不定会把看到过他发病的人都赶尽杀绝了。可是这样的坏脾气,居然可以让她“侍寝”,容忍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在她面前显露无疑,霄白不明白,这中间他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屈折。她只是越来越发现,这个坏脾气爱挖坑的王爷的心思真的很难琢磨,他像是一个山洞,让人越往里走陷得越深,某天蓦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浑身都已经湿了。
他真的……病了么?
霄白站在门口踟蹰。裴言卿,这三个字是那样的鲜活,只要念在心里就可以想象得出他那副欠打的模样。他为她做的事情,其实她懂,可是……有意义吗?她楚霄白不是什么情种,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经营一些注定……没有意义的事情。于云清许,她满怀敬重,那份不成熟的爱恋早在心底生根发芽开花,虽然没结成果,但是好歹是有始有终,可是于他……她其实,真的不知道。或许霄青说的对,她和云清许本来就是一类人,天生的没心没肺,她唯一的一次超脱天性,为了云清许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只是短短几年,她照样还是放下了。
进去,有意义么?
霄白的心很烦躁,她在别院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最终想了想,还是想把药搁在门口得了。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刚刚把药放下,转过身就撞上了一个人,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霄青。
他的脸上难得没有嬉皮笑脸,眉头紧锁,目光凝结在她身后的慈坛上,欲言又止。本来温文儒雅的一张脸上慢慢浮现的是类似于恼怒的神情。
霄白不明所以,稍稍愣了愣:“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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