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察看了一番车厢里,确定除了白大少爷,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面面相觑,不会又是少爷在搞鬼吧?这一路上,这个少爷为了逃跑,已经不知道想了多少个馊点子了。
白池此时也很惊愕,明明那个小乞丐方才还站在他的面前,怎么车帘一掀开,她就像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身影,难道是他眼花了?或者,他遇见鬼了!
“鬼,我一定是撞鬼了!”白池面色苍白道,“两位大哥,你们快给我松绑,不然不等到你们把我送回家,我就要被鬼给吃了!”
若说方才两个护卫还有所怀疑,在听完这句话后,二人十分坚定地放下车帘,继续赶路,并且后来无论车厢里发出什么声音,他们都不想再去过问。
一直躲在马车底盘下的花无修确定已经安全,方再次从马车的后面钻入车厢里。
白池听到动静,吓成了灰白灰白的雕像。
花无修点了点他的脑袋,好奇道:“我说,你这是结了什么仇,教仇家绑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他们这是要送你去什么地方?断头台?”
突然有风吹进了轿子,吹开了花无修一头披散的长发,将花无修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白池看清花无修的面容后,突然松了口气般,道:“我只是离家出走不成,被我爹的手下绑回家而已。我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坏事,怎么会有仇家?又怎么会被送断头台。我看,要被送断头台的,该是你吧?”
花无修强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道:“此话怎讲?”
白池一脸鄙夷,“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你被……”
花无修不耐烦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白池咳了咳,“依我看,你应该是好久没有照镜子了。我怀里有块铜镜,你可以掏出来照照。”
花无修便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了白池的衣服里。
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在胸口抓啊抓,挠啊挠,白池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道:“你,你抓错地方了,镜子在左边,对对对,再往左边一点点。哈哈哈……你不要挠我……哈哈哈……”
外面正在赶马车的两个人,着这丧心病狂的笑声,再次面面相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无修终于找到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正欣喜,再去看白池,他已经因为笑抽筋瘫在了凳子上。
“……”
花无修把头发往耳后理了理,开始细致地照起镜子。有点短粗的眉毛,不是很好看。眼睛挺大,双眼皮,和重生前自己一样的棕色眼眸。鼻子还算挺拔。嘴唇有点小,和面色一样,苍白苍白的。难怪会被误认为是吃人的鬼。脸型的话,一般般,不尖不圆,还有些肉乎,整体来说,虽然没有她原本的模样惊艳,但也算可爱。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花无修扭头想问话,眼睛一撇,正好看到镜子里的额头上,一片还凝结着血块的血痕。血痕不正不歪地形成了一个大写的字:罪!
她终于明白之前那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怕她的模样了。原来是因为她的额头上,印着这个血色的罪痕,这个代表着一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该永坠地狱,终生为魔的痕迹。
在这片人情冷漠的大陆,但凡有些能力的人,没一个无不手染血腥。所以,一个人做不做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作恶后因为能力不够被贵族抓到公众审判,并被封印所有能力,在身上甚至骨头上刻下这血淋淋的罪字。
一个人一旦被刻上这个字,纵然是脱皮换肉,也一辈子无法摆脱。终身要背着这个印记和封印,为世人唾弃鄙夷,成为这个世上最低等的生物,永无翻身之日。
白池这时总算把气给歇过来了,看着花无修失魂的模样,却觉得十分滑稽,道:“说来,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身上被刻罪字而没有被处死的人。你到底是做了多大的恶事?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花无修把手里的镜子捏了个千变万化,笑了几下,道:“如果命运觉得这么安排,就可以让我认输,那命运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白池听了这段话,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觉得十分喜欢,对这个小乞丐也不由得有了些好感,道:“快与我说说,你小小年纪的,做了什么恶事?是偷了哪家的牲口烤了吃了,还是打了哪家的小孩教人告了?应该不至于是吃了什么人吧?”
花无修空空魂魄穿到了这个身体,但这个身体的记忆一点也没继承,又怎会知道这具破身体此前到底做了什么龌蹉事。她想了想,道:“我听说你们白氏一族有一种药,可让无论受了什么程度伤害的皮肤都能愈合如初,不留一丝疤痕。”
白池点头道:“嗯,我确实见过我娘给我爹使用过这种药。但这种药只能修复皮肤表面。你头上的这个字,可不是普通的伤疤,是刻印到骨子里的,就算用药恢复了皮肤表面,最多骗骗一些没有什么修为的普通人。只要稍有一些修为的人,还是可以透过皮肤看到的。”
花无修道:“无所谓,我也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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