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名企讲述了近两个个小时。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然后和我对视了一眼,好像在等我评价他说的内容,我虽然听的如传奇一般,但是表情上却丝毫不为所动,我不仅要装作对绿婴修罗略知一二,还要从他口中套出那下洋村林地下更深的秘密。
显然方名企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他仅仅是复述的黑把子曾经对他所讲的内容,而且很多内容也并非黑把子亲眼所见,只是后来柳文燕讲给黑把子听的。仅仅是听朋友讲述就会对下洋村的那块林地如此痴迷,对谁而言都是不可能的。方名企的讲述定有下文,而且是他亲厉的惊骇与回忆。
“方总”,在等待中我首先开口说话:“关于那孕婴石,我想不是那么简单,此等非常之物存于那地下至少万年之久,不会没有它的理由吧?你说呢,方总”。
方名企的脸色微变,然后呵呵的笑着说:“看来莫先生觉得此等离奇之事只是个铺垫?”
“修罗乃善神,他们守护的绝非孕婴石那么简单,我想听你的经历。能弒神者,那个龙鬼到底什么来历?”我做了点分析便直奔正题,顺道点出龙鬼的不寻常。
方名企叹了口气,说道:“我的经历……十几个弟兄的性命啊,罪过啊,你说的没错,绿婴修罗乃守护之神,凡入其界者,皆以灭口为准则。那个龙鬼怕是也非凡人,我们凡人的武器如何伤的了上神呢?”。
我起身把方名企杯子里的水接满,递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可是现在如果你还想把那秘密埋的更深,我想会死更多的人。如今的你就已经危在旦夕。常辛鹏的幕后对于那地下的东西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他们明显是冲着修罗们守护的东西去的,你想让我帮你,还是想把你知道的秘密带入坟墓里”。
“我……”方名企欲言又止,突然他面色镇定的对我说:”常辛鹏的幕后?哼哼……你以为真有人能够突破孕婴石那道防线?”
“龙鬼难道做不到吗?”我立刻反问道:“还有,不要忘了威胁你的那人,能给你那种照片的人,你确定他们过不了绿婴修罗那关?”
方名企沉默了,他面色凝重的低下头说道:“莫先生,龙鬼他绝不是人,至少不是我们普通的人类,如果他要想得到那里的什么,根本不用去搞竞标!反倒是给我照片的人……”
方名企晃着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从窗口望向远方,缓缓开口道:“当年进洞的弟兄一共十八人,只有我一人活着出洞,而我……我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把过程详细的说给我听,我想常辛鹏的幕后势力可能早在黑把子他们那次行动时就盯上你们了,那个天亮从树顶跃走的黑衣人的来头很可疑。”我回忆起刚刚方名企叙述的最后几句话,觉得知道那林子下面秘密的人应该还有其他人,而常辛鹏的幕后肯定和此人有关。
“那个黑衣人?的确是个关键人物,不过他就出现在我下面的故事里。”说到这里方名企闭上了他那湿润的双眼,从他那孱弱、伤感的声音中我似乎看到了当年那惨痛的经历:“何求兄因我而死,而我也马上就要守不住我曾经对他的承诺,唉……如果那时活着出来的是他,也许……。说到可疑人物,我们队伍里的确有两个人值得怀疑,因为他们失踪的很离奇,我之后调查过他们一段时间,发现他们所有的资料都是伪造的。那莫先生就请耐心的听我把故事说完,也许你能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接着方名企便缓缓的讲述了他那次有史以来最惨痛的经历。以下均为方名企自述。
距离黑把子他们的那次活动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那时黑把子把他们那次行动在我们哥几个的饭桌上讲的活灵活现,他的那个故事在我们中间一传就是十年,每次聚会,只要没外人,酒过七八巡的黑把子都要把他们那次夜入修罗阵的故事讲上一边,而且一次比一次吹的厉害,甚至连他黑把子也切了几个绿婴修罗的话也说得出来。我们大家也早习惯了他这种说话不着调的风格。虽然聚会时大家都对黑把子的吹牛行为讥讽的厉害,但是下洋村的那块地早已成为了我们那个时代的禁区。
三圣、龙鬼、柳文燕和牛小泉我们大家都见过,龙鬼包裹的那具身首异处的翡翠修罗尸我们也目睹了一眼,那香气和刘得柱得到的那只小手味道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勾人魂魄。听黑把子说他们后来用一个特制的棺椁厚葬了恒得才,柳文燕、牛小泉、龙鬼他们每年都要去拜祭。
要说这第二次进那片林地的起因,也和这刘得柱有莫大的关系,自从刘得柱听闻那是绿婴修罗的尸骸,便更是爱惜的不得了,虽然没有什么实际应用的价值。但是物以稀为贵,恐怕这世间也没几块这样的东西。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就把那块修罗尸藏在了自家的房梁暗格内,以后再也不以此物示人了。但老天就爱和人开玩笑,你越是想藏着掖着的东西,偏偏就越是藏不住。
刘得柱有个坏毛病,人前总爱出个风头,尤其是在他媳妇儿罗小娟的面前。刘得柱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这罗小娟可不是当年那个晚上和刘得柱偷偷私会的下洋村女娃。罗小娟家住城里,是一个大户人家,她父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中国总代理,还是个外国人,她母亲也很了不起,是麻省理工的留学生,地道的海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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