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像老陈,天天窝在实验室画电路图却还是黝黑的,这人长得过于白净,尤其刚从外面阴潮湿冷的户外进来,徒填一份惨色。
鼻梁尖翘,浓得化不开的眼神是自然娘胎里带的忧郁,颀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刻攥着一支电容笔在听张教授和陈杜生说话,异常的专注。
却突然回头,看了曲珍一眼。
曲珍心下一惊,尴尬笑笑,四目相对之时曲珍自然得望向窗外。
没有雷。
只有雨。
仿佛老天爷在为了什么事情恸哭,一定是很悲切,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他人。
曲珍又站了很久,不再抬头看。
之后回了卧室。
她丈夫陈杜生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学术科研更重要的事情,这也是他所有开心和热情的所在,甚至把他全部的热情与精力都投入其中。
曲珍已经不知多少次认清这个事实,此刻是夜晚,她翻了个身,老陈躺在身侧垫高枕头拧开台灯正在看一本极厚的数字电路书籍。
“老陈。”曲珍开口叫他。
陈杜生被打断不耐烦得推高眼镜“怎么了?”
“今天那几个人是干嘛的?”
“三个学生,张教授带的研究生,毕业论文要有实践,院系里的设备不够先进,他准备让我带带他们。”
“你答应了?”
老陈笑了下,合上书“自己人的事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这地方就我一个人,无聊带带学生我也算解闷。”
“那怎么不让张教授自己带?”
老陈特别自豪得哼了声“教授只懂学术,要是动真格的还得是出来溜溜,想要学到真本事,不实践哪行,教授跟院士还差十万八千里,在课堂上跟人白话个四五六的,到了私底下拿不出真东西,自己也觉得没面子。”
曲珍侧躺着伸手摘掉他的眼镜“那咱们首屈一指的工程师,是否也关注关注夫妻生活?”
她说完,将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抚摸上他的小腹。
陈杜生却夺过眼镜“你先睡吧,我还要把这部分看完。”
曲珍好半天才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开着灯我睡不着。”
翻了个身,曲珍眼神明亮,假装熟睡。
三年前与陈杜生结婚,那时自己刚刚迈出大学校园,有很多梦想,很多抱负要去实现,她喜好诗词找了份新媒体运营文案工作,兼职的时间做电台编辑兼咨询。
朋友介绍相亲,第一次就见到了老陈,老陈那时候刚拿到省级工程师证,辽宁省就三个,曲珍崇拜他,虽然年岁相差十二岁,老陈也有过婚史带着个9岁的男孩,但曲珍还是轻而易举得沦陷在他成熟的谈吐里。
婚姻跟恋爱不一样,相处7个月就结了婚,曲珍发现陈杜生的所有喜好都在他的学术上。
曲珍的父母以及当时的好友很多都反对这段婚姻,说二婚的男子一定是有很大的硬伤才会维系不了一段合法的感情,曲珍却倔强得一意孤行,到现在,三年了,曲珍一直在北京做家庭主妇,不是没有自己想要找的工作,但每次跟老陈说自己要去上班,老陈都冷着脸回绝,说让她好好待前妻的儿子牛牛,做好一个家庭主妇的本分。
直到一个月前,两地分居一年多的陈杜生突然说让曲珍过来住一段时间,那时投资科研的军方为陈杜生租了一间很大的实验室,又为了他能安心做完科研只让他一个人住,里面两室开间打通做他的卧室,曲珍听到陈杜生让她来西安之时喜出望外,跟老陈商讨了下,正好赶上暑假,曲珍先过来适应一下,牛牛让前妻待几天再送过来。
曲珍是个爱干净的人,到了陈杜生这间公住两用实验室的时候难掩眼底惊恐神色,打蟑螂药花了两天时间,曲珍甚至半夜起来拿着灭虫喷雾蹲在墙角等着,一个都不留的消灭掉,又自己擦拭好泥垢粘腻的地板、泛黄尿液禁锢的马桶、被油脂糊住转不动开关的煤气灶,她到了四天,每天都没有清闲。
来之时想的是好的,以为老陈对自己的思念,对夫妻交合之事的渴望,她本不是yù_nǚ,却也是奉献了第一次给老陈,没有对比,不知道是否合拍,可有了第一次,难免渴望。
老陈上了年纪,对这种事情也是学术性的见解,两个月一次算是合理规律。
曲珍没问过别人,却在一次午夜广播里听到官方解答,每个月无法保证三次的性生活,算是无性婚姻。
曲珍当时很沮丧,27岁,她试着要接受这样的生活,并且无限的包容与纵容这样的老公。
曲珍对老陈还是崇拜,毕竟他在他的领域德高望重,曲珍做为她的爱人,在接受别人夸赞的每时每刻都认清陈杜生的毕生所爱,都交付给了他的科研。
但他与那厚厚的书做*爱吗?他与他发刊成功的学术报告做*爱吗?
曲珍窝了窝被子,睡不着,翻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
新版微博有视频自动播放功能,曲珍向下滑时一段综艺节目自动放出,里面的女人大声怪叫,声音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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