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怀疑我的目的是否怀揣着恶意。”黑影说道:“只待人界之妖类集结完毕,你们便可回归妖界,意图所向,只是势如破竹。而我之威胁,再不足顾虑也。”
“哈哈哈......”祸兴乱前仰后合地笑着,“你果然不具备预知祸福的本事啊!”一语道出,祸兴乱竟是毫无征兆地一掌击向那黑影,虽是受幻术所缚,这一掌仍是不偏不倚,实实在在地中的。
黑影霎时化入云雾之中,留下一声惨叫在周围回荡。但那幻术化成的金光云雾只一瞬波动,却又变回原状。
祸兴乱收手道:“你......还不走吗?”
四周多个方向传来不同的声音,讲得却是同一句话:“我知道,这并不能将你困住,你也绝不会任由我离去!我既已暴露,便也只想讨个明白了!”祸兴乱笑容中的得意多了一分,他听出那有意改变的声音中,藏不住的虚弱与恐惧。
“还算是有几分本事!”祸兴乱称赞道:“受我一掌,却还能维持住正施展的法术。你对精神气力的控制,是我见过所有同类中的最善者。”
那声音只是沉默,想不到自己的身份会被“同类”两个字轻描淡写地点破。
祸兴乱继续说道:“在你的身上,许多东西都达到了平衡。比如妖气与佛力,只要不是平衡,你妖类的身份便不能在人群中行动自如,更不能避开我设下的法阵。诸多凡人拥有的美好或糟糕的品质,你也取均共纳,以一个毫无特点的形象四处招摇,纵使做了许多引人怀疑的事,却都能无为而避嫌。”
那声音有了回应,“不错!如何?这就让你厌恶,使你对我动手了吗?”
祸兴乱摇了摇头,“我只是感叹!感叹‘平衡’的美妙!你先预见了妖界的****,一番防患,却带来了人界的灾难!到底哪一场灾难才是既定之事呢?掀起哪一场灾难的家伙才是罪魁祸首呢?”
黑影沉默半晌,说道:“待你们回到妖界,我会亲自拜访,认罪伏诛。”
“不。”祸兴乱说:“我们不会回去妖界。”
“啊?为何?”
祸兴乱得意道:“因为杀死妖皇,致妖界大乱者,正是在下!”
周围流动的云雾与金光忽从无律变得有序,它们聚集起来,拧作两股绳,窜入到祸兴乱身后一个人影合十的双手上。夜空与那幕后谋者一并现身,祸兴乱却被佛光晃得睁不开眼,他闭目面对着那光源,淡淡地说道:“怒不可遏了吗?我可告诫你一句,勿犯嗔戒!”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尖锐的怒号,愤怒的幕后谋者使出一套佛门掌法,欲取祸兴乱之命。但观祸兴乱,却是不紧不慢地站在原地,他轻抬双手,两掌齐出,左右两边一先一后将幕后谋者的索命双掌拿下,直令幕后谋者动弹不得,佛光慢慢消退了,夜晚也重归宁静了。
幕后谋者的真容已不在掩饰之下了,祸兴乱却还闭着眼,他还记得幕后谋者的坦白,为幕后谋者保留着诉求。
“对不住,我不能留你!”祸兴乱说罢,磅礴内力便经由双手发向幕后谋者,夜晚短暂的宁静再度被打破了,这一次的动静,必然要将法阵中的群妖惊醒,他们不久便会赶来了。
祸兴乱慢慢睁开双眼,却并没有从周遭被巨力毁坏的景物中察觉到一丝爆体而亡的痕迹。他目光中闪过一瞬的失望,自我安慰道:“也罢!反正,也该是没有胆量再来挡我的路了!”
......
观察多日,齐无为发现:这怪病的作用,貌似是对武功越强者的效果越显著,病得最重的几人,如那旭宁王,此刻已是全身萎缩,瘫在床上整日整日地昏迷不醒;但最轻的病痛,却发生在本来身体最弱的孩子们身上,他们仍能在院里玩耍嬉戏,天真烂漫丝毫不受世俗的烦事扰乱。
齐无为早学着渎世豺,将那遮口鼻的白布摘下,处在染病的皇室中人之间的几日以来,也没有什么大恙。他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说了这不是疫病,骆靖明仍是替皇帝做主,将皇室中人集中起来,安排在王府中最为偏僻的几处院落里。
这实在让齐无为不得不将皇室中人在这几处偏僻院落中的生活,与那大牢中囚犯的生活联想到一处去。那日对齐无为果断的逼杀,似乎便是皇帝最后的强硬了,自那以后,他身为皇者的尊严,就像是只剩下了来自别人的一声“陛下”了。齐无为觉得,在这个时候,就算把天底下最让人委屈的事情安在这皇帝身上,他还是会愿意做冤大头的。但那皇室中的人们,却不管支撑起皇室的两个顶梁柱已然倒塌了,即便他们病的不重,在大树倒了之后仍有余力猢狲般的散开,却不愿意这么做,只呆滞地陪着皇帝与旭宁王消沉,直到那怪病将他们的生机完全夺去。
齐无为后悔自己揽下这毫无胜算的烂摊子,却不仅仅因为皇室之不争,而是因为此地已没什么人能知晓荆水易所在,并为他传信了。在那日脱罪免死后,他只是出了王府,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散了散步,走了一圈回来,虽是什么都没做,还是为此事打了包票,医者无指望,离去便没有指望,远方的鹿鸣城似已开始了对他的呼唤,但他到达那里的日子,同样没有指望。
“前辈!”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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