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美好的,世界里的一切都鲜活明媚,不曾设想过失败,不曾设想过意外。
终于,数学竞赛的那一天来临了,我睡得很不好,早上不到六点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镜子面前一照,果然成了大熊猫,难看死了。
每次一遇到大考,我总有些紧张,甚至失眠。老师说这叫作心理素质欠佳,其实关键还是自己得失心太重。
妈妈兴冲冲的端出她的招牌早餐:绿豆稀饭加泡酸菜。
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养大的,我妈常常看着我很有成就感的说:我居然把你养这么大了,真奇怪,从来没有养小孩的经验啊。
其实她真的应该好好检讨一下,天天这么没营养的早餐,怎么没把我养死。
老爸则坐在一旁,一边帮我剥鸡蛋,一边给与我战略上的指导。对于考试,爸爸的指导方针总是千古不变:战术上要重视,战略上要藐视。
出门前,妈妈用嘴在我的左脸上盖个章,爸爸在我的右脸上盖个章,我就像个充满勇气的小战士,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我的战场出发了。
我们在另一所学校考试。
进考场之前,我远远的看到了无极,他站在教室外的阳台上,穿着白色的衬衣,好像在欣赏远处的风景。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葱绿的梧桐树上挂着一只风筝,断线的风筝,来来去去在风里摇。
待我回过头时,发现他正从楼上看着我,我怔怔地站在楼下仰头望他,直到后来他转身进了考场。
我发挥得很一般,知道自己可能与奖项无缘,难免一阵忏悔,只觉得对不起给我开小灶的老师和给我亲吻鼓励的父母。
走出考场,我心情沮丧,再也无法像平时那样雀跃。我一个人无聊的甩着车钥匙向车棚走去,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hi”,正是无极。
“考得怎么样?”他问。
“不怎么样。”
“。”他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勉强向他回笑,打开了我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当我试图把车从周围密密麻麻的车堆里拔出来时,不小心挂倒了旁边两辆车。
无极眼明手快的帮我扶住往下倒的车,然而他力量有限,那两辆车终究是倒在地上。
我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想把车扶起来,而无极也正伸出手去。我的手握住了车把,他的手握住了我的。
我触电般把手抽离,然后愣愣看着他扶起车,架好。
我回头骑上自己的车飞快地从他身后逃了,甚至没有对他说谢谢或再见。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怪异行为,甚至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在他面前我总是变得很奇怪,甚至不再是我自己。
我费力地蹬着我的小凤凰拐上大桥,忽然发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胖子。
他悠哉游哉的蹬着车,看样子考得不错。我当然不会去和他搭讪,也不好意思超他的车,然而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只好放慢速度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
途径一个陡坡,我小心掌握着刹车,和他保持好距离,谁知道他下坡非常谨慎,骑得比走路还慢,刹车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终于决定超越他,于是松开刹车,任车尽情滑行,可我一快,他也快起来。我不服,非要超他不可,于是我们开始赛车,仿佛这场较量比学习上的胜败更加重要。
终于要进校门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我超过了他。
我得意洋洋的回头扫他一眼,他不以为意,接着,我听见身后传来歌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
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开始前仆后继,死胖子,占我便宜。
我又气又恼,但心里的郁闷却渐渐散开,我于是也开始轻哼“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当张宇唱着《一言难尽》、《用心良苦》闯入我视线的时候,我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带着沧桑感的老男人。他的声音对我来说是那么具有蛊惑力,听得我黯然神伤甚至潸然泪下。
于是我一天到晚在校园里唱:“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春已走,花又落,用心良苦却成空,我的痛,怎么形容,一生爱错放你的手……”
或是唱:“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衡量不出爱与不爱之间的距离;你说你的心,不再温热如昔,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隐隐约约中,明白你的决定,不敢勉强你,只好为难自己,我为难我自己……”
久而久之已没有了原来的调,完完全全的“洛式风格”。
后来等张宇的《月亮惹的祸》为他打开市场的时候,我反而没有了最初的热衷。
我确实比较奇怪,一旦我喜欢的歌手或演员从不红变红之后,我对他的喜爱便会退色。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对喜欢的人或事具有独占性。
偏偏遇到无极,我就破了例。
明明知道他是大众情人,明明知道有一大堆女生喜欢他,我还是难以免俗。
从我爱上张宇那一刻起,我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染上了悲情的色彩。
而我的良苦用心,无极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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