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绣听了,想起这个比她要大上好多岁的侄儿,冷笑一声:“说得倒是好听,他如今便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原本年底要迎一个侧妃进来的,一时痴迷许下这般诺言,若是以后食言了,许家和武家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何时这般糊涂了,还不如崇儿了。”李丰崇是李丹扬的嫡亲弟弟,还是个才会跑的孩子。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李丹扬才起身要走。她才走出几步,李容绣又在后头补充了一句:“你皇爷爷也给你配了伴读,你课业上不懂的可以去问自己的伴读,别叫人家以为你不喜欢,你这一冷落,可就代表了你父王。”
李丹扬转过头来,笑了:“谢谢姑姑指点。姑姑,我还有样东西放在瑗姐姐那儿,你替我取回来可好?”李容绣点了点头,李丹扬这才出了门。
李容绣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想不起李丹扬放了什么东西在许纯瑗那儿,也就□□和备好马车,要去许府一趟。
许纯瑗听了李容绣的来意,一脸疑惑:“她不曾放什么在我这儿呀。她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把玩过后就还给她了,那些吃的都进了肚子,难不成是要吐出来?”
李容绣这便明白了李丹扬的意思,可不就是让她来找许纯瑗吐露心声么,这小妮子,莫不是以为自己找她说那番话是因为吃醋?
李容绣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和许纯瑗纠结这件事:“你的嗓子可好些了?”
“嗯,今日不怎么咳了,有时还会发痒。”许纯瑗说着,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李容绣也跟着喝了一口水:“你还是要快些好起来,你那丹扬妹妹记挂着你,可等着你给她‘口若悬河’呢!”
许纯瑗笑了一声:“她这般记挂我却不来看我,还是不若你,就算不记挂着我,也巴巴赶来看我。”
“谁赶过来赶你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脸。我这不是替她讨要东西来了。”李容绣怎会承认自己是来看她的。许纯瑗一脸不信的模样:“说着是为她讨要东西来了,可也说不清要什么,我这里也确实没有她的东西。你说你来就来吧,还扯谎做什么,许府的人又不会将你赶出去。”
许纯瑗也只是与她说笑,并没有真的这般以为。李容绣自然知晓,也不与她纠缠:“我看你这几日的药是开错了方子,嗓子没吃好,倒是把脸也吃没了。”
两人又在院子里手谈了两局,李容绣才起身离去。
回宫的路上,春和在一旁欲言又止,李容绣见她这般模样纠结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便开口催道:“你要说什么便说,若不想说就憋着,这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是何意思?”
“公主,奴婢是替您心急。您一直在宫内,见惯了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可许小姐并不是皇上也不是哪位王爷,您这般花心思去压制旁人,倒不如直接对许小姐好些。奴婢瞧许小姐对公主也是十分上心的,你们两人这般绕来绕去可不蹉跎了许多时光。”
李容绣偏着头看着春和,半晌才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找丹扬说话是因为吃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认为,难不成平日里自己与许纯瑗已经好到如斯地步,众人皆以为她们二人不是寻常关系?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每每永和公主与许小姐亲近些,您便不大高兴。别个不清楚,我跟在您旁边这么多年,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永和公主问了几句,您便去敲打了,您以前并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到了许府,又是这般一副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模样,别个看着都以为是许小姐背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春和这一番解释,叫李容绣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太沉不住气了,看来有些情绪起来了,也着实叫人难以控制。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想看见她受伤。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又怎样,还不是白白浪费些时日罢了。”
“奴婢认为,感情的事不能这样去算计。你们在一起,能开心一日便赚一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就可以了?”春和倒不觉得她的公主和许小姐之间的感情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她们二人都是下了凡的仙人,哪儿有男子配得上。
“若我不是公主,她不是许家小姐,或许可以这般任性。此事就此罢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提。”春和是跟了她多年的,忠心耿耿,又是个知道轻重的。她倒不担心她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就连旁人都知晓了,许纯瑗该是也感觉到了一二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许纯瑗依旧告假,却托人带了封信过来。这信里东一句西一句,皆是情话。李容绣抬起手就要放到烛台上烧了,却又立马缩了回来,又细细看了一遍信,才慢慢将信整整齐齐叠好,转身锁进了一个盒子。
许纯瑗在家中焦急万分,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李容绣的回信。她走进屋子,将门窗都锁上,手放在胸口,压住呼之欲出的心,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了信。
这信极其简单,远不及她写的冗长:“万分感谢卿之欢喜,信件已与烛烟同去,愿吾二人闺友之情长存。”
许纯瑗将这简单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过数遍才放下,这般伤人的信件,她却不忍撕毁,亦是找了个盒子存放着。待她做完这些,脸上早已流下热泪。呵,早该知道会如此的,一直都是自己会错意罢了,好在李容绣并没有就此厌恶她,两人还能与往常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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