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夜山最高处的那座大殿里,一名鞠楼的老人坐在最深处也最高处的那方神座上,苍老而又深邃的目光望向殿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你已经有了准备。”大殿之外传进来了一道声音,很平静,波澜不惊,愈显强大。
“我没有准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掌教说道。
“这倒是我失算了。”那道声音说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掌教的目光愈显深邃,有些不明意味。
“我今天来,是希望你们不要离开这座山。”那人说道。
掌教大人苍老面容上的皱纹仿佛变的深了些,他说道,“没有意义。”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们把那些孩子放进了那个世界,不过是欲盖弥彰,除了骗自己,还能骗谁,而且你比我更加清楚南海那边的消息,掌教大人,你可不要老糊涂了啊。”那人有些嘲讽,也有些凝重。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掌教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何不带着这些秘密离去呢。”
“哈哈哈哈。”那人仿佛听到了无比好笑的事情一样,大笑了起来,他说道,“你与赤明心系天下苍生,其言行皆有至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也是苍生中的一位,身在其中,有怎知其外之美景?”
“掌教,你老了,但为什么不就此离去呢?”
掌教望着殿外,浩瀚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他沉默不语,大殿之内安静了许久。
“你离去吧。”
……
天空中,青衣男人手背掩唇,咳嗽的更加厉害。
那位壮硕的汉子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肉微微颤抖,双拳上的皮索微有裂痕,面色冷酷漠然。
稍远一点的地方,那位灰斗篷人身上有着几个清晰可见的拳印,他保持着安静。
汉子的拳头再度握紧,拳头上的皮索仿佛即将崩断,只是一瞬,他的拳头便来到了灰斗篷人的身前。
灰色斗篷被微风吹起,一道磅礴的元气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又是一瞬,他来到了青衣男人的身前。
青衣男人不在咳嗽,他面色微凝,袖袍一挥,其中亦是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地面上的那些人都无比震撼的看着这必将载入历史的一战,心绪万千。
不远处的大阳城的城墙上,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身着黄袍,其上龙腾九天,他面色凝重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其旁,一位身着金甲的高大男子手持长枪静静的伫立,亦是望着前方,神色很平静,但眼底还是有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激动与战意。
黄袍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雷啊,朕知道你也想去,但你想想,如果你去了,朕怎么办,大阳城怎么办?阳国又怎么办?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
金甲男子单膝跪地,额头微垂,不卑不亢。
“微臣不敢。”
皇帝陛下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道,“看着吧,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
天空中的战斗无比激烈,三位绝世强者的战斗,没有人可以去插手,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们分心。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座黑山之巅的高空中,飘下了一张白纸,白纸大概只有一面方正的铜镜大小,它与天空白云是一个颜色,是那么的不引人注目。
白纸画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它悄无声息的向下飘落着,向那座黑山坠落着。
白纸离黑山越来越近,纸上的那个人变的清晰起来,白纸不断起伏摇摆,那个人跃出了纸面。
地面上,年轻书生面色微微一变。
扛枪的男子冷酷的眉头微眺,面色漠然。
山崖上的那位持大刀的男子眉头微皱,握紧了大刀。
那人落在了黑山之巅。
年轻书生面色再变。
白纸忽然变为了一幅画,画中映像不断变幻,最终化为了一幅山水。
那幅画落在了黑山上。
年轻书生面色第三次变化。
白纸覆于黑山的那一瞬,天地之间同时响起了一道笛鸣。
笛为乐器,笛鸣便是音乐之声。
丝竹管乐与琴棋书画乃是绝配,亦是绝杀。
那副画微微颤抖,黑山之巅的那人一挥手,笛音再无法传到山水画之前,山水画顿时安静了下来。
笛音戛然而止,一名年轻书生手握短杖,脱离大地的束缚,来到了那人的身前,一杖敲了下去。
一杆长到夸张的枪不知从何处掷了过来,来到了那人的身前。
一把大刀不知出于谁的意念控制,从天际落下,斩于那人。
短杖,长枪,大刀,乃是此间除了那三位绝世强者之外最强大的那三人施展出来的手段,三人联手,即便是五境强者都不可以小觑。
那人也没有小觑,因为在第一时间他便认出来了这三道手段的来历。
“尺八神杖!丈二神枪!关杨刀!”
认出了这三道手段的来历,他也只好凝重起来,但他的动作却是那般随意潇洒,就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袖袍。
那张落在黑山之巅的山水画又飘了起来,出现在了短杖,长枪和大刀的身前,顿时,一道难以言说的气息自四样事物中弥漫出来,莫名但极端强大。
这亦是一场最高层次的交锋,甚至比起那三位绝世强者的战斗,这场交锋,更引人注目,因为在这里的结果才是天外石真正的归属,而且除了那遥不可及的天外石,天空中还出现了数样真正的神物。
尺八神杖与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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