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被折磨了多久,言沐已经记不得了,身体惟一剩下的感觉只有疼痛,心里的,身体的,仿佛沙尘暴一样扑面而来,似乎就要把她给活埋了。阮系源睡着以后,她拖着身体到浴室里,镜子里慢慢出现一个女孩,浑身的吻痕,指印,还有脸颊上的巴掌印,腿上殷殷的血迹……
言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厌恶得恨不得死去,她把手伸到下面去,那是她从来没触碰过的地方,现在肿了,一碰就疼,可言沐管不了这些,她只想把自己弄干净,弄得和几个小时前一样干净。
伸进去的手指不断的挖着,扣着,可,除了一些白色浑浊物之外,什么也没有,渐渐的,连白色的浊物也没有了,可言沐还是感觉自己脏得厉害,她打开水笼头,一遍一遍的冲着自己,可是没用,没用,该死的没有用……
高级客房的设施应有尽有,连刀片都有,言沐视线慢慢凝结在上面,拿起来……哦,她才不是要自杀,她没有错,她为什么要自杀,该死的是阮系源,是他毁了这一切……
言沐光着身体,一步一步朝外走去,纤细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再拉长,仿佛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她在床边停下来,看着床上的阮系源,男人得到了满足,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似的,言沐真恨呀,她这么痛苦,而他却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还有没有天理。
刀片停在他的脖子上,只需她用力划下去,这个男人就见不过明天的太阳,可,真下得了手吗?言沐吸了一口气,却迟疑了,她想起母亲出丧那天,阮妈妈走到她面前,说,沐沐,跟我回家,阿姨照顾你……
这些年,如果不是阮阿姨,她言沐,怎么会有今天,以她爸爸那个赌鬼的x子,还不知道会把她卖到什么地方去呢,阮阿姨照顾她,像个母亲一样教育她,而如今,她真要杀了阮阿姨惟一的儿子。
阮阿姨曾对她说:系源他真是我的骄傲,人品才智,都很出色,生了这么一个儿了,对阮家,我也算有交待了。
阮阿姨还说:系源出国了,还真舍不得他,以前几天不见还不觉得,现在几个月不见,真不习惯,还好不是一辈子不见,不然……
不行,她下不手,一想起阮阿姨指责她的画面,言沐就再也没有割下去的力量了。
刀片无声的落在地毯上,言沐抱着身体,缩在地毯上,渐渐的缩成了一团。
她该怎么办,成应先该怎么办,他们之间的爱情,又该怎么办,言沐双手紧紧的扯着地毯,真恨不得自己就这样变成上面的纹案。
那样,就再也没有痛苦了吧。
第二天言沐醒时已经是半上午了,考场的铃声早已响起,阮系源醒来后就发现了抱着身体缩成一团的言沐,自然也把事情经过想清楚了,可,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却说:“去和成应先分手。”
言沐没有应他,等他把门打开后就冲了出去,她和成应先约好了中午一起吃午饭,她得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不能影响应先,她已经被毁了,不能让应先也因为这件事被毁了,因为他知道了,别说考试,肯定会立刻跑去和阮系源拼命的。
下午的考试言沐去参加了,大概想着反正也考不上了,所以反而没有压力,而考试结束一个礼拜后,成应先知道这件事后,又掀起了另一轮的风波。
诱惑之分手
言沐的回忆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的,一看来电,是阮妈妈打来的,言沐摁了接听键。
“妈,什么事……”
“沐沐啊……”阮妈妈的声音听起来颇愉快。“婚礼那天的宴会礼服已经送来了,你在哪儿,快回来试试。”
“哦……”言沐吱了一声,低头看着地面上的石砖,纵横交错的纹路像是一排排跨不过去的栅栏。“我现在还在外面。”
“这样啊……”阮妈妈顿了一下,又道:“没关系,我让系源来接你,我迫不及待让你穿上给我们看看。”
言沐听着没有回答,阮系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还在山上吗,或者也像她一样在抽烟发呆,言沐交替着脚踢着地面,这时候却并不太想见到他。
“沐沐,怎么没回答,没事吧你快点回来吧,你爸也在家,他难得这个时间在,正好又有兴致……你能回来吧……”
既然这样——
“那好吧。”言沐道。“让系源过来接我吧。”
挂断电话,言沐看向一旁的成应先,而成应先也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沐沐,其实当年……”他说得轻浅,似乎有些挣扎。
“应先……”言沐打断他。“当年已经是三年前了,我和你的情况都有了改变,现在我和系源准备结婚,我也安心准备做她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而你呢,在我们医院,也有很好的前途,就算我和你有感情,我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更何况,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成应先突然抓着她的手,急冲冲的问。“沐沐,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了吗?”
言沐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突然涌上一层浓重的悲哀。“沐沐……”
他还是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叫她——沐沐,沐沐——像含在心里的糖的似的,极温柔的语气,可是,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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