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学女红啊!”利落地窜出马车,云苎头也不回地气冲冲向自己的睡房走去,“谁又扰民啊!”
“是您,将军,您扰民了。”
得到消息后的包参将,自然立即来到了云苎的房内,而其他的同行女将们在包参将说完这句话后,也有志一同地点着头。
“怎么你们都跟他说一样的话啊!”瞪着眼前一干女将,云苎更不悦了,“这样就算扰民,那我不是连门都不能出了!”
“说对了,不能出,不能以这种模样出。”将云苎请至铜镜前,包参将望着镜中的人影,再度重申着。
“我哪里不像寻常女子了!”指着镜中女子,云苎的不满情绪愈发高涨。
“十四。”看着云苎那完全不明所以然的眸子,包参将轻轻一唤。
“是。”
“将军,十四这模样才叫寻常女子。”指着那名缓缓由门口走入站至云苎身前的少女,包参将徐徐说道。
“没什么不一样啊……”在十四身旁走过来又转过去,云苎愈看眉头愈皱。
“我换个说法好了,将军,十四这模样叫寻常女子,而您这模样叫——”将两人一起拉站至铜镜前,包参将望着镜中的两个身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
听到包参将的话后,云苎转眸瞪向她,一脸的不以为然,“胡说什么啊!我这若叫倾国倾城,那咱们女儿国皇g不就叫美女如云了!”
是啊!若她这就叫倾国倾城了,那g里她那群长得跟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姊妹们,不就全是大美人了!
“就是这样。”完全没有任何异议,包参将的自傲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我女儿国七辣之美从不是浪得虚名。”
“啊?我是美女?”望着众女将眼中那副毫无疑问的神情,云苎终于恍恍明白包参将诉说自己不是寻常女子的最主要关键。
“是的,您是。”看着云苎那副恍然大悟后惊愕又可爱的模样,众女将又爱怜又自傲地异口同声说道。
“从没人跟我说过啊……”云苎有些不解地自语喃喃。
“自是因为您的战功着实太过辉煌。”包参将爱怜地叹了一口气,“更因为您是将军。”
是的,爱怜,爱怜这名明明贵为公主,但自十二岁起便投身沙场,跟随在前任协和将军身旁,由小小的斥候做起,日日策马征战,不曾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甚至较寻常人都坚毅,却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特殊的绝美女子。
这几年来,她一心一意只牵挂女儿国的协和任务,日日看到的是战马、沙尘,日日研读的是兵法、阵图,时时挂念的是手下军士们的安危与生活。
这几年来,她无怨无悔地守护着众人,守护着女儿国周边所有友好邦国,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她自己,了解寻常人的生活,甚至发现自己的美。
虽然她自己没有发现,但她们这群军士们怎可能没有发现?可一直以来,她们都没有机会让她发现、让她明了、让她在意,直到鞠滕郗的出现……
直直瞪视着镜中女子,许久许久之后,云苎不知为何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出门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的,以后再不会这样出门了,特别是在明了他们口中的“美”,竟成了她自己,甚或其他人的一种负担之时。
是的,负担。
或许过去的她浑然不知,但现今的她却终于明了,明了战场上她脸上挂着的那个面具,隔绝、保护的不仅仅是她的真实身份,还有她的美。
一直以来,穆尔特家族的女子从不否认,赏心悦目的美绝对具有一种魔力,更有时,在特定的时刻更可成为一项利器,但她们却从不会将外在的美视为一种绝对的必须。
因为她们重视的,是被外在躯壳包裹住的那颗心,以及那颗心是否足够真实、勇敢、慈悲与坚强。
所以美又如何?不美又如何?
更何况,她就算再美又如何?
毕竟她是一个战士,一个一举一动、一念一语都足以左右万千生命的沙场将军,容颜之于她,g本无所作用。
更重要的是看到鞠滕郗对自己打扰秋墨雨的反应后,她终于彻底明白,若不被人放于心间,再美的容颜,都只是惘然……
第五章
那日过后,云苎受密令独自回了女儿国一趟,并在再度返回希孤城后,继续以白副将的身份出现,然后,在校场练兵之余,自己去打马球,自己在街上闲晃,自己到茶坊喝茶。
这期间,她再不曾召见过鞠滕郗,而他,也不曾自己前来过,尽管他为她熬的药茶,从没间断过。
谁稀罕那些药茶啊?难喝又不顺口!
更何况他不来最好,反正他只要出现,张口闭口都只会是“将军”、“小民”、“希孤城”,所以,不来最好,因为她g本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一点也不想……
只身坐在茶坊中,云苎忍受着额间、眉心那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跳动痛意,双眼看似望着台上唱小曲的女子,但她的眼中,g本没有任何人,直到桌上突然出现一堆j致茶点后,她才蓦地回过神来,望着身旁老者。
“老孙,我没叫这些。”
“大人,这是小的孝敬您的。”端茶点上来的茶坊掌柜笑得老脸都皱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微微一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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