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草民腰椎疼了好几年了,能否给看看?”
“钦差大人,草民这几天总是咳嗽。”
“钦差大人······”越国的百姓不分地域,显然都极会抓准机会,遵循物尽其用的原则。
“钦差大人”的呼声如同那日开山时的白发恶鬼般此起彼伏地传开。
在花恋蝶惊恐的目光中,失色的花容中,热情的百姓们好似见了骨头的恶狗,蜂拥而上。眨眼便将她围了一圈又一圈,围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连只蚂蚁也c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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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恋蝶在侯景焕的帮助下艰难摆脱汶县百姓的热情围攻后,已是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了。
“呼──做个名女人真他爷爷的太不容易了!”她半挂在侯景焕左肩上轻喘,朝着血红的夕阳感慨万千。好在这次她没傻愣愣地蹲点驻守,而是边推脱公务繁忙,边顺道看两三个病人,借着侯景焕的拉扯,脚底抹油熘得快,才没让邺京的悲剧重演。即便如此,她也被生生压榨了近两个时辰。
呜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帝王龙家的百姓和他一个德行,都擅长压榨姐的劳动价值。经此一役后,她出门绝对要乔装改扮,低调再低调。
“没想到大人的医术会这般高明,说是超凡入圣也不为过,也怪不得百姓会趋之若惊。”侯景焕斜睨懒懒挂在肩上的女人,唇角笑意深深。
“唉,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泪,还是不提了。”花恋蝶挪正身体,袖手朝行府走去,“我们回府吧。这麽晚还不回去,我家夫君定等得焦急了。”
侯景焕默然一顿,抬脚跟上,笑道:“不提这个,那大人可愿接着先前的话头说说你原本是哪国人士?”
“侯景公子真是具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j神。”她睇他一眼,半是调侃半是讥讽道。
“承蒙大人夸奖,游曆在外的人大多具有这种好学j神。”侯景焕不羞不恼,神色间镇定自若,连唇角的笑都未变。歇了口气,他又体贴道,“不过若是大人有些什麽避讳不好出口,那不说也罢。”
“告诉你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花恋蝶不在乎地努努嘴,目光投向天边的余晖,闲适的步履中带着一分慵懒,眸子里渐渐融入一分怅然回忆,“我生长于不知名的深山之中,自是不属于任何国家。我从小便没见过爹娘,身边负责教导的仆从尽数死去后,独自一人在山里游游荡荡,最后也不知怎的居然晃出了山。”
她穿越而来,经过无法算清的n年重新长大。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若是如实说出,指不定会被人当做妖物喊打喊杀,只好半真半假地编出一个适合九州生存的身世。日子久了,对人说的次数多了,有时连她也觉得这身世好像是真的一般。偏过头,看向身边并行的男人,澹唇边露出一抹极轻极浅的笑:“认真追究起来我与侯景公子还颇有些缘分。”
“愿闻其详。”侯景焕也侧头与她对视,弧线优美的红润薄唇弯出个鼓励的微笑。
“我出山后进入九州的第一个地方是侯景公子的家乡,雍国国都镐京。”男女莫辨的雅致磁音柔和如轻轻拨动的琴弦,“说来好笑,那时我再也无法忍耐寂寞,一心想在九州中成个家。不管是嫁也好,娶也好,只求能有人伴在身边,恩恩爱爱地共度一生。为了找个顺眼的好男人,我购买的第一本书竟是本过期五年的《九州二十美男大观》,还正儿八经地按图索骥。”
“可碰到了想与之成亲的男人?”
“碰到了啊。书里记载的昔日冠绝九州的红罗倌魁不就成了我的第一夫君。红罗是越国人,与他成了亲后,我自然也成了越国人。”清朗的脸上露出说不出的缠绻眷恋,“后来我在越国又多了几个亲密恩爱的夫君,此生再也不会寂寞,再也不会在九州漂泊流浪了。”她不好意思地讪讪笑了笑,“真是的,我竟对你说起这些风花雪月的私事,侯景公子会不会听得很不耐烦?”
“不会,能得大人诚心相交,我很高兴。”侯景焕摇头笑道,踌躇须臾,又问,“大人,在红罗之前,你······可还碰到过愿与你成亲的男人?”
“碰到过,还不止一个。”花恋蝶移开眼光,脚步不停,抬手枕于脑后。半眯起灰眸,长翘的眼睫在霞光中gg分明,脸上的缠绻眷恋转为风轻云澹,“只是最后聚了又散,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好一个有缘无分!”侯景焕喃喃道。余晖映进他深沉的墨玉长眼中,似乎灼烧出一片华美腥厉的血红,而绚烂腥红的背后掩映着一丝刻骨铭心的痛苦。
“怎麽,侯景公子也如我一般经曆过情伤?”她诧异地斜眼,八卦细胞瞬间启动。
“算是吧。”侯景焕朝她涩涩一笑,身上溢散出无尽的落寞。
“呵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大笑着拍上他的肩,指着前方豪气道,“兄弟,向前看,美人正在不远处招手呢。”说罢,张开双臂,兴高采烈地往前方站着的一道修长笔挺的湖蓝身影和一道高健壮硕的深紫身影奔去。
“红罗夫君,石凋王爷,我回来了!”
“恋蝶!”
“花儿!”
侯景焕目视深紫锦袍的冷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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