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让小月负责鞋帽、夏荷负责上装、秋香负责军裤的制作,小蛮拿出那套样品又详细地教了一遍,三人基本都掌握了要领。接着小蛮让三人各自去村里串门招收人手,条件是:每天统一到服装厂上工三个时辰,按件计价,手快的每月能挣七八百文,手慢的四五百文也没问题。
这就是朱慈烺事先教给小蛮的方法,一个叫责任下派,一个叫流水作业,还有一个叫责权利挂钩,看到小蛮安排得井井有条,朱慈烺放心了,看来小蛮这个丫头经营的天分不小。
岭下村家家户户的后院和闺房被三个小妖精搅起了万丈波澜,随着小月、夏荷和秋香东家串西家,服装厂这个主题迅速成为了岭下村街头巷尾最火红话题。大姑娘小媳妇都动心了,每天在家呆着也就是呆着,现在只要去三个时辰,也不影响家里的烧茶做饭洗洗刷刷,每月八百文钱就到手了,全家的嚼用基本上就解决了,这么说,咱们女子也能够养活全家了?再说了,一屋子全是相熟的姐妹,多热闹阿,就是不给钱,也比在家里乐呵啊。除了少数老古板,甚至有些上了年纪都做了婆婆的妇女们也动心了。
第二天,服装厂门口就挤满了人,挤在前面的是岭下村的三姑六婆,小媳妇和大姑娘羞羞答答地在后面偷偷地看。都说三个娘们抵得上三百只鸭子,更何况有三百多娘们呢,现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人脑仁儿生痛,帐房李大爷坐在门口的长条桌前闭目养神,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待报名的人登记。可是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上前报名的,人就是个从众心理,都想等别人先报名然后自己报名就比较稳妥。
泼辣的夏荷有点坐不住了,娇声叱责:“都安静,吵什么吵,昨儿个咱们不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怎么临上场了一个个都缩了,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我们的掌柜小蛮姑娘亲自回答,没问题的话,愿意做工的到李大爷那儿报名,不愿意做的赶紧回吧。都别耽误功夫!”
现场霎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都看向了站在门口石阶上的小蛮,“这就是小蛮姑娘?长得真俊俏。”、”听说是从北方来的,是朱公子的贴身丫头。“、”别胡说,听小月姑娘讲,小蛮是朱公子的亲妹子。“底下又开始压低生意对小蛮论头评足起来了。
小蛮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始还真有点紧张,想到朱大哥的嘱咐:”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她们是你雇佣来的工人,你是掌柜的,不要让她们轻视你,要让她们敬重你。“她的心里平静下来,捋了捋额头的头发,小蛮微笑着开口了:”姑姑嫂嫂们,姐妹们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尽管问。我就是服装厂的掌柜,大家叫我小蛮就行。“
现场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小蛮掌柜,听说每月可以拿八百文钱,这是不是真的?“这问题问到大家心坎上了,毕竟小道消息不保靠,从掌柜的嘴里说出来才算数。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补丁衣服、脸有菜色、三十多岁的妇女,叫做玉林嫂,玉林嫂的丈夫前年因病过世,年迈的公婆、一双年幼的儿女、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小姑子需要抚养。族人逢年过节帮衬点,自己平时帮大户人家浆洗衣物挣点微薄的收入,这日子苦得堪比黄连,听说了服装厂可以做工挣钱,高兴得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小蛮一听就乐了,这小道消息传着传着就简化了,这个必须解释清楚,“这位大嫂问得好,我就先给大伙说说收入的事,”小蛮耐心地解说,“收入不是固定的,咱们的规矩是做好一件算一件的钱,比如说,做好一,一双鞋二十文。你做好了就交给小月、夏荷或秋香姑娘检查,如果合格了,她们会给你一个凭证,你拿着凭证给李帐房,李帐房就能给你记上账,到月底你就能领到一个月的工钱了。”
“如果大嫂手脚快一点,说不定一个月能挣上一两银子呢。”小蛮打趣道。底下的妇女们一听顿时就来劲了,嗡嗡嗡地议论开了:“那敢情好,一个月要是能挣一两银子,我的收入就超过我家老头子了,看不羞死这老鬼!”、“看来这事靠谱,我得让十八里铺的姐姐也过来做工。”
小蛮接着提高了声调,说话有些重,“不过呢,凡事都要讲究个规矩,如果你们做工不上心,出来的东西不合用,小月她们检查不合格的话,那就非但没有工钱,还要赔偿布料的费用。还有,小月、夏荷和秋香是你们的领班,要听从她们的吩咐,如果有谁不听话的话,就会被除名!最后,如果有弄虚作假、偷盗公物的行为,一定禀报卢府,严惩不贷!”缓了一缓,“当然,如果觉得受了冤屈,可以直接来找我。”
“也对啊,这才在理么,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小蛮姑娘这立的规矩不错。”底下有讨好的声音出来。看到小蛮一张俏脸一会儿笑语晏晏,一会儿横眉生威,大家都不敢轻视。
突然一个大嗓门响起来,“我说小蛮掌柜的,我家有老人需要照料,每天来这个服装厂做工三个时辰,这个很困难,能不能在自己家里做呢?”说话的是叫大脚阿嫂的中年妇女。
“这个嘛,不是不可以,但为了保证质量,刚开始还是需要来服装厂做工的,等到做熟了,经由小月她们批准,也可以在家做工,但一定要保证质量。”小蛮耐心答复道。
就在这时,玉林嫂领着一个腼腆的十多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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