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大乱,流燹人间。”
“日月不行,万物夭枯,白骨卧水千里,魂魄被缚恶潭。天神遍体鳞伤落在此处,面见此景,重开长河,手拖莲花,写经照灯送之。每一具尸骨得一朵莲花,念经成字,捏气亮烛。渡完千里之后,天神倒地成山,环绕稱州。时值谷节。”
“自那以后,稱州每至谷节,便会燃灯给故去的亲人,以乞魂魄安宁;亦会为天神燃灯,以示感恩。久而久之,谷节就不限于此,可为故人燃灯,可为活人燃灯,也可为……”白贺之笑了笑,道:“心上人。”
最后三字说到了本公主的心坎坎里。我问他:“这做灯有甚说法吗?本宫见好多都不一样。”
我说着让诵诵把捞上来的其他河灯一并给他,白贺之有些为难地看着我道:“河灯本是寄托之意,公主殿下请将这些河灯放回去吧!至于河灯,在下可以为公主殿下做。”
“你会?”
他点了点头:“是。”
我立刻让诵诵放回去,念念根据白贺之说得准备好了材料。韩承灏搬了桌子椅子后,我就坐在边上,跟着白贺之的动作比划。
白贺之是个顶不错的人。他不像父皇,总嫌弃我笨。因为父皇的缘故,我已经很少动手去做些什么了。
这个河灯做出来,听白贺之的话,还是挺不错的。
我偷偷往上写了吃吃两个字,又想了想,写上几个字,然后用长杆放了下去。
看着河灯越飘越远,混进那些越来越多的河灯里。我转头对白贺之道:“你若是看上了谁,尽管开口。本宫好歹是个公主,为你助助力总还是可以的。”
他笑了下,捧手道:“那——”
“那贺之就先谢过了!”这句话罢,旁边舫上转来一人,手里还提着酒壶,远远朝这边一拜,朗朗道:“王安楚见过公主殿下!如有惊扰,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王尚书家的幺子?”
那人转到灯笼下,我才看清楚,听他应了声:“正是。”
身后吵嚷起来,有屋子里的小姐们出来看河灯。
两岸的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我转过脸,正对上侧舷二楼吃吃的视线。她却没有立即收回去,我一时也舍不得转开,看着她的脸在昏黄的影光下有些模糊。
蓉蓉在她旁边说了什么,她点了下头,就侧首回了句,之后回屋了。
又待了不久,我趁着夜风,让韩承灏靠岸。
大舫还未动,韩承灏立刻带人将我围在中间。
其他的小姐们也被保护起来。
我瞧着这人簪花带香得从天而降,立在几尺之外。白贺之在我侧首捏紧了折扇。
我叹了口气,道:“薛楼主好手段,拆房子捞河灯,样样精通。”
周遭一片惊呼,韩承灏捏紧了手中的刀——唉!不是我说,韩花菜,你觉得你拿刀有用吗?
那边薛霓裳只一笑:“不敢不敢。”
我问她:“你不去查你弟的死因,怎么还有空来赏河灯?”
“那河灯你若是喜欢,也不能给你。”我随手一指白贺之:“这位是打小稱州长大的白贺之白公子,心灵手巧心还美。你若是要学,倒可以让他教练。”
我瞅见白贺之身子一颤,接着薛霓裳从手下姑娘手中拿过那河灯看了一眼,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只见她似乎僵了一瞬,而后笑道采。”
这厮要阴我。
我吸了口气,道:“薛楼主远来是客,念念倒茶。”
韩承灏看我,我冲他摆摆手:“把人都带进去。”
他没动,我看着他的个子又吸了口气,让他转过去。他这次听话了,我往后退了半步,猛地朝他踹了他一脚,骂道:“滚!”
这下,我总算明白,父皇为何总爱生气了就骂人,忍不住就踹了。我现在觉得舒坦多了,可以心平气和地和薛霓裳坐下喝茶了。
“君山银针。”薛霓裳可有可无啜了口。
“错了。”我打心底里不想让她舒坦,指鹿为马道:“特供白茶。薛楼主的舌头不太好。”
她又啜了口,放下杯子笑了笑,让手下姑娘将我的河灯放在了桌子上。
我恨不能将灯盯个窟窿,一把火烧个精光,兀自嘴硬:“就是特供白茶。不信薛楼主问问念念。”
念念抬脚踢了我小腿一把,薛霓裳瞧着念念,满眼的不怀好意:“这位是?”
念念冷笑了一声,我有些惊吓,念念竟然会冷笑。
薛霓裳真真好肚量,浑不在意地把茶喝完了,往那一搁:“特供白茶,味道不错。”
我瞧着念念没有动的意思,于是道:“不错也没有了。父皇赏我的,本就不多。本宫是个小气的人,薛楼主海涵海涵。”
薛霓裳回道:“好说好说。”
我琢磨着是迂着来还是背后来,就见念念去拿灯,薛霓裳一伸手拦住了,眼波流转,带着两鬓的火焰都仿佛烧起来。
这厮在使美人计!
念念一手拍开我的脸,一手直接就被捏住了。
我倏地抓住了那只手,俯身凑到薛霓裳跟前去:“你搂着什么心思,也不该将念头动到本宫身上。”
薛霓裳的眼睛总算是瞪大了,慢慢松了手,念念直接就朝边上倒去。我伸了下手,没抓住,就见自对面翻身过来一道影子将她接了。
那人使了个巧劲,看着手脚不沾地把念念推到了诵诵手里,然后道:“郑晗旸。”
我微一颔首,让人去找太医,回身直接将桌子掀了。
薛霓裳躲得快,像道影子闪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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