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军的营寨之前除了拒马栏栅,还挖了一道壕沟,为的就是避免敌人顶着弓弩手的射击,接近营墙之后,能直接发起攻击。
麻秋吸取了由于轻敌而让骑兵冒进的教训,再次进攻的时候,步兵很快就顶着密集的箭雨迅速逼近,但是在齐胸深的壕沟前,却遇到了阻碍。虽然不难跨过,但是壕沟与营墙之间的空隙根本容不下许多人腾挪活动,简单搭就的木梯撞锤更是完全无法靠近。
因此第一波的攻势很轻松的就被弓弩手瓦解,三千步卒损失大半。
但是麻秋本来就不指望这些人能够有什么突破,他们的主要作用还是为后面的部队分散火力。早在第一波部队出发之后,第二波部队就随后跟进。这批部队主要是背负着土包的民伕和没有盔甲的士兵,目的就是趁着敌人集中屠杀先头部队的时候,拆除营寨前的工事,并且试探着填平壕沟。
麻秋的攻势非常猛烈,当三千炮灰损失殆尽的时候,民夫已经快速清除掉了一大片障碍物,并成功地往壕沟里扔进去了不少土包。尽管氐军反应过来之后,迅速集中火力,把这些民夫射死在前进或者逃跑的路上,但是麻秋军的另一波攻势也已经开始展开。
人命在飞快的流逝,同样消耗巨大的还有弓弩手箭囊中的羽箭,氐军将领很快注意到敌人派民夫上阵同样还有消耗弹药的打算,不得不下令弓弩手节约箭支,这就使得远程攻击的压制效果大大降低。
为了确保敌人的攻势得逞,氐军的甲士又一次出营,驱赶这些民夫。但是麻秋很快让自己的甲士上前,这就使得氐军甲士不得不专注于作战,而始终没有办法把麻秋军驱赶到相对安全的地区。
“贼人伎俩不过如此。”麻秋观察着战局,感到攻破氐军的营寨越来越不是问题:“他们兵力不足,只要填平了壕沟,就能直接让士兵攻击营墙和大门。一旦攻破,贼人就输定了。”
相对宝贵的士兵,麻秋从四周搜捕了很多的民夫,所以保持充足的炮灰不成问题,只要耐心消耗下去,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氐军肯定是最先坚持不住的一方。
在死伤惨重的民夫被士兵驱赶着又填平了一段壕沟后,麻秋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已经有几个地方可以让士兵架设木梯进行攀缘。营门是氐军防御的重点,填补壕沟的进度也因为随时杀出的氐军甲士的骚扰而进展的很缓慢,但是如果能突破营墙,一样可以打破敌人的防御。所以麻秋也就毫不迟疑的下令,让自己的一批甲士开始集中进攻那几处营墙。
……
“贼人要冲上来了,准备作战!”
“不能让贼人登上来!”
看着敌人甲士开始逼近之后,营墙上的氐军将领们开始纷纷高声向部下发布命令,弓弩手开始退开,让隐藏起来的士兵接替他们的岗位。
与步兵伴行的还有麻秋军的弓弩手,他们在距离营墙足够安全的距离上摆开了阵势,随着军官的命令,所有的弓箭开始向着营墙上射去,瞬间就让氐军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为了保证反击时有足够的精锐兵力,营墙上都是无甲兵,敌人的弓箭也就带来了更大的伤害。一些躲避不及的无甲兵被流矢击中后,因为疼痛而大声喊叫,不少人手舞足蹈着试图拔出伤口上的箭支,因而离开了原本的藏身地点,又被后续的流矢命中,因此毙命。
撤下去的弓箭手也没有退出战场,而是在营墙之后重新列阵,在军官们的命令下,将瞄准方向对准天空,弓箭越过营墙进行抛射,以便继续阻碍敌人逼近。但是这次出动的麻秋军甲士都高举盾牌,抛射过去的羽箭,本来就没有什么准头,即便又侥幸命中目标地区的,也大部分都被盾牌挡住,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当麻秋军终于靠近营墙的时候,躲避了很久的氐军就开始站起身来,用刀枪乱砍乱捅,不让麻秋军攀援而上,营墙下立时也响起一声声的惨叫。
麻秋的攻势之凶猛让蒲雄微微皱眉,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当看到敌人的甲士开始攀登营墙的时候,就是王综都忍不住建议蒲雄还是派一部分甲士出营驱赶敌人,避免营墙有失。
“贼人还未尽全力,披甲早早出战,万一撤不下来,岂不是又要派人接应,这不就变成了添油战术?”蒲雄想也不想就否决了部下的建议:“况且贼人下一批甲兵又出动了,这时候让甲兵出营,贼人趁乱来攻打营门,那就麻烦了。”
另一个将领急切地道:“那也不能让贼人这么容易就靠近营墙,那些无甲兵万一靠不住,让贼人抢占了营墙,那危险岂不是更大?”
但蒲雄想了一下,还是坚决的摇头,不同意继续派披甲出战,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营墙就是丢了一两处,还能夺得回来,营门若是让贼人趁乱混进来了,那就彻底守不住了。况且”说到这里,他扫了部将们一眼,道:“让无甲兵消耗他们的甲兵正合适不过,贼人的甲兵损失大了,这营寨守起来也就更容易得多。”
到最后,蒲雄还是决定继续把披甲留在手中,而让更多的无甲士兵随时支援营墙。为了保险起见,所有的披甲士兵穿戴好盔甲兵刃,预备营墙万一被攻破之后,就全力把冲进来的敌人赶出去。
幸运的是,王综等人的担心并没有实现,麻秋的甲兵最终在下一波增援赶到之前,就因为氐军的顽强抵抗,而士气崩溃,在侥幸登上营墙的部分士兵,迅速被氐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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