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拿点汽水和点心,去树下坐着了。不过也总有避免不了的要打招呼的人,好容易脱出身来,树下已经坐了另一个人,正低着头看小说。
是个女人,穿着湖蓝色的旗袍,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挽了一挽,剩余的散落着的,也没太管,偏偏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发型,在她头上却没有那样不伦不类,反而有种散乱美。曼青远远地观察她:白玉似的肌肤,青葱样的手指,也没着什么妆,一点淡淡的胭脂涂在嘴上。是副倾国倾城的姿容,曼青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了,默了好久,待到身边这人的书几乎看完了,方才打个招呼。女人似乎没注意到曼青什么时候坐下的,吓了一跳,缓缓才说,姓丁,唤阮玉,隔壁语言大学的学生。
“赵曼青。”曼青冲她笑笑,给她递杯果汁,继续跟她说话,“嗳,你是哪里人?”
“上海的。”阮玉接过果汁,道个谢,把书收了,跟她聊起来。
“那么巧?我也是。”曼青似乎有点惊喜。
“嗳!确实了,你中学哪里的?”
“东大街那所女校。”
“嗳,怪不得没碰上呢,我南大街那所的。”阮玉笑笑。
“嗨,我就说,不然这么个美人,放我们学校,不早让我知道了?”曼青也跟着笑。
“嗳,哪里算美人了?头发都乱糟糟的,刚刚被那几个老妈妈一顿笑话。”阮玉悄悄跟她嚼着舌根。
“哟!叫老妈妈呢!不怕一会儿几个太太听见了气你啊?”曼青笑她,给她递个点心,“我帮你扎下好了,你还知道自己头发乱哩!”
“好好好。”阮玉吃着她递过来的点心,自然而然的靠到曼青怀里去,“可不就是老妈妈了?脸上的脂粉可厚着呢……还当谁都没看见一样!”
“嗳,是的,不像我们丁小姐,天生的白里透红。”曼青从包里把梳子拿出来,给她把头发放下了,轻轻梳着。
“嗳,也别说我,我们赵小姐啊,你也一样的白哩。同样是个美人,就别光笑我了。”阮玉笑的眼弯弯,一面享受着一面跟曼青聊天,她们像有个单独的屏障,让外围的人只敢看看,却不敢来叨扰。吃吃笑笑,很快到晚上了,王少爷留了些人吃饭,其余的早早的散了。其中就有曼青——估计是玉清指使的,把她叫来了,又把她单独留在一旁,心中愧疚哩。阮玉也被留下来,这才知道她是王少爷的发小,美人在旁,却还从没与她交往过的,曼青是有点惊讶的。但也有点奇异的惊喜,她有点想念中学时期的一些事了。
曼青下午与阮玉聊了许久,点心也吃了许多,早已经饱了,晚饭快快吃完了,说是先回学校去。阮玉也跟着她起身,说饱了,留下玉清和其他人一起陪陪王少爷。
拒绝了配给她们的车,曼青和阮玉挽着手边走边聊。语言大学就在曼青的大学旁边,顺路的。是同一个地方出来,性格又出奇的相近,很快交谈甚好,要成为好朋友了。阮玉进学校以前,还特意约了曼青周六看电影,新出的那场,电影介绍的册子塞给她了,让她带回去。曼青快乐地答应了。
等玉清回来,已经很晚了。宿管嬷嬷一路念她念到回房间,也只有这些人,各个嬷嬷阿姨都是担待着的,有权有势,家里早打点好了罢。放在寻常人里,骂了不说,还不一定给放进来的。等玉清给嬷嬷送了个白玉的钗子了,才缓颜离去了。
曼青早已卸了妆躺在床上,看那个电影的小册子,等玉清终于窸窸窣窣收拾完了,从浴室里出来,才想起问她一句进度。
“嗳,什么进度啊,早些天电影院遇到的,今日不过聊开心了,才留下来了罢。”玉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坐在镜子前面往自己脸上抹雪花膏。
“呀,不约我,什么时候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了?”曼青祥装生气,坐起身来质问她。
“哎呀!那日我不是叫了你吗?你自己说先生找你!没跟我去哩。”玉清转过头来,回她。
“嗳,他那发小,丁家那个。”曼青默了一会儿,又说,“那么漂亮一个,王少爷没下手?”
“哪里没?”玉清撇嘴,回她,“早早的追求过了,被拒绝了呗,不过后来关系一直很好,也没什么事。”
“你呢?”玉清又到她床边来,问她,“今日可曾遇到什么心怡的人?”
“中了玉清姑娘的魔咒,看起来沉闷的很,没人来搭讪哩,只跟丁姑娘聊了几句。”曼青回她。
“嗳!我都说了让你穿那件粉色的罢!”玉清直骂她不争气,玩闹两句,回自己床上去睡了。灯关完了,只给曼青留个小夜灯,黄色的,在漆黑的房间里,映出月亮似的圆影。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改错
第2章章二
到了与丁阮玉约定的日子,曼青早早就起了床。独自兴奋半天,却又记起电影是晚上开场。于是笑起自己的萌动来。上次玉清说配她的很的那件粉旗袍早早翻出来挂上了,粉玉耳环,白玉镯子,全都备好了。盛装出席,像约会一般。
“嗳,曼青,我国文挂了,老师唤我补考去的,你笔记借我一下?”玉清从隔壁房间探出个头来——她早早的跑隔壁去和几个挂科的开“学习会”去了,曼青知道不过是吃吃茶聊聊天罢了,课本不过潦草翻翻。
“哎,你算术打了瞌睡都没挂,国文怎么挂了?”曼青一面拿笔记给她,一面好奇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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