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闭了闭眼,然后凌厉的眼神几乎要把我杀死了,“你要如何解释入城后消失了两天的时间?”
仰头看看大梁,再抓抓下巴,我很不负责任的笑了,“很好解释,就说我躲在家里睡觉好了。”事实上我也的确在睡觉嘛,无非地点不太相同而已。
浓眉皱得快挤出个川字了,他盯着我道:“父亲这两日连着提起你。”
他提及“父亲”两个字的语调很古怪,不过不干我的事,“提就提,董爷x格暴躁,还不至于过于多疑。”想了会儿,“只要我是从自己家宅里出现,他就奈何我不得。”
他挑眉看我,“你要怎么从自己宅子里出现?”
仰起下巴笑,“你原先是怎么打算的?”
他眯上双眼,凝视了我一会儿,“你的马前日清晨就被牵进院来,我原是打算让高顺找个身材与你差不多的士兵,装扮成你,趁尚未破晓便出城去,但没有黑夜出入的令牌,结果第二日一早,父亲就得知你已归城。”
嘻嘻掩嘴笑了,“你很头痛我过于受重视的事实吧。”
他冷眼瞪我。
“很简单啦。”连忙在他凶恶的视线下装无辜表情,“你派高顺去我家里,让斓乘马车过来,我直接搭马车回去,有人看见,就说我是来找你商量要事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真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单纯。”
有趣的笑了,他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自己呢?我知道我的存在是个敏感点,董爷的确重视我若珍宝,但他更加尽可能的隐藏我,不让外人得知,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视,是属于宁可自己毁灭,也不愿让他人得到的机密。
一旦让董爷知道我在他这里呆了两天,最先遭殃的应该是他,即使他被董爷爱若亲子。
那么他该担心的是他自己了,可为什么他冷酷的语调中透露的担忧却是针对我的?
他担心我,在应该先考虑他自己处境的时候,他放不下心的是我。
若有所思的笑了,除了斓,他是第一个不顾自己先为我着想的人。很新奇的滋味,也很甜美。“我不会有事的。”弯出个大大的笑容。
他偏开头,去瞧明亮的窗纸,“你知道处罚背叛者的方式有多少种么?”
他的声音冷然中带着丝无法掩饰的痛苦,我微微睁大了眼,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直觉的知道这是他极力隐藏的记忆之一。
“你知道一旦被认定了背叛,会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么?”他的瞳孔瑟缩了一下。
心悄悄揪起来,疼痛。
“你知道连解释也不能就被迫做出悔恨终生的事有多痛苦么?”无言的痛楚散着。
那一瞬间,我恍然大悟,丁原之死绝对不是他的授意。那为什么他还会甘愿背负着罪名?就因为事实已达成无法辩解?
垂下眼,尽可能用最轻快的声音道:“你知道,董爷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么?”
他没吭声。
“我,是被刻意培养成为杀人工具的,因为我是女人,一般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有任何人特别注意到董爷身后跟随的我。”
慢慢伸出细细颤抖的指尖,去碰触他垂在身体两侧紧握的拳头。“之前为董爷办事,是因为我没有目标,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他杀人,还是为他以卑鄙手段登庸名士,只要斓有安定的生活,我都无所谓。”
纤细的雪指细颤的轻按在古铜色的拳头上,他只是一震,没有避开,“现在我有目标了,董爷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所以我依旧不介意为他做尽肮脏事,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都值得。”
“这种互相利用的世界,谈不上忠诚还是背叛,只要他不先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会与他为敌。他和李儒,都是明白这一点的。”我和董爷之间的感情可没深到忠诚与背叛的程度。
他无言良久,拳头慢慢松开了,“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是女人的事实么?”
嗯……不得不说,有听没有懂。“别再担心了。”仰起脸笑一个给他看,“我很聪明,而且在没有达到我的目标之前,我绝不会出任何事。”
他最终妥协,派高顺去找斓。
等待的期间,他一直很凶狠的瞪着我,我则笑嘻嘻的回视,尽管没有再交谈,还是觉得很满足,发现了他的秘密,还不小心觉察到了他的关心。
好幸运!
赶来的斓几乎是哭着扑进我的怀里的,“姐姐,你吓死我了,董爷说你回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嘛!”边哽咽边抱住我的腰勒得很紧,一双湿漉漉的大眼警惕的盯着榻上坐着的吕布和屋门口的熊一般的高顺。
差点笑出来,她的头,“我回来的路上,马儿病了,是吕兄帮的忙,所以就耽搁了。”
“为什么不捎信回来给我?”她委屈的抽着鼻子。
“因为要给你惊喜啊。”呵呵笑着揽住她,“走吧,我们回家。”
“嗯。”她对这个提议非常迫不及待,很急切的就往外走。
几乎是被她拖着小跑了,笑着回头,“多谢了,吕兄,高兄。”多看了他一眼,才跟着斓上了直接驶入院的马车。
“斓,有礼物哦。”马车开始移动的时候,我从包袱里取出柄梳子。
结果她很不配合的盯住掌心的木梳,怀疑的问道:“上个月姐姐不是才买了柄新的给我么?干吗又买?”
连忙捣住她的嘴,干笑三声,“哈哈哈,你记错了,是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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