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赶紧去找救援队的算账!耽误送医时间的是他们,他们得负这个责!”
伤员的妻子迟疑了,“可救援队的救了我老公,我们怎么好去找他们问责……”
病友拿出手机,眉头一蹙,“我给你找找,之前还看了个新闻报道,说是120出车抢救一个心脏病突发的人,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在路上耽误了太长时间,半路上人就死了。后来家属把医院给告了,拿了几十万赔偿金呢。”
“这,这样好吗?”妻子有些胆怯。
可病友劝道:“怎么不好?凡事都有个规章制度,120出车,规定时间是多少分钟内必须抵达现场,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时间,影响了病人的救治时间,都得赔钱,凭什么救援队就不赔钱了?”
老太太一听,立马站起身来,一把拉过年幼的孙子,咬牙切齿地说:“走,我们找人算账去!”
这种事情层出不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路上,老太太都在理直气壮对儿媳说:“我儿子是一家人的支柱,现在丧失了劳动力,今后难不成真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再说了,本来就是他们耽误了我儿子的救治时间,该他们赔钱!你要瞎好心,不要这钱,别人也会要。人人都在为自己打算,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哪怕她心知肚明,从即将沉没的货轮上救出她儿子的,也是她即将前去声讨的救援队。
可钱这种事,没人会拒绝,没人嫌多。
基地大门外闹起来时,路知意正在训练场和全队人一起听凌书成的总结。
他开完会回来,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被批了个狗血淋头。
上面可不管他是不是代理队长,总之这件事情是你负责,人员调配上出现问题,我们就找你算账。陈声?陈声远在市中心开安全大会,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所托非人,回来也是要写检讨、挨批/斗的。
于是下班时间早到了,训练场人去楼空,只剩下三队全员留在那听凌书成传达上面的批评。
“路知意,冯青山,擅离职守,下周交一万字检讨,这个月体能训练加倍。”
“你们剩下的,每人五千字检讨。”
众人哀嚎:“为什么我们也要写?”
凌书成痛心疾首:“因为吕新易来调人,你们没一个跟他反驳!我们三队的人,他说调就调,哦,就他忙不过来,就他需要支援,我们去现场的三架救援机上载的就他妈不是人了?”
末了,他咬牙切齿,“只写五千,够你们偷着乐了,老子要写五万!”
“……”
众人: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训练场这边正忙着开批/斗/会,大门外忽然闹了起来。
凌书成收到通知,一愣,这不才从指挥中心开完会回来吗?怎么上面又要召唤他了?他有点无语,敢情这是没批够,第二次叫去接着批?
不过上面还添了句话:“把你们队的路知意和冯青山一起叫来,不要从大门前那条路过来,绕路来。另外,嘱咐所有队员待在基地里不要出去,特别是不准靠近大门。”
绕路?
绕什么路?
大门那边出什么事了?
凌书成出神地挂断电话,冲路知意和冯青山把手一挥,“你俩跟我去指挥中心,其他人解散。基地大门外可能出了点状况,你们去食堂吃饭,吃饭待在宿舍不要到处走动。”
而此刻,基地外面热闹极了。
伤员家属上门闹事,不仅一家老小齐上阵,还带上了小渔村里的街坊邻居,全员出动。
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好比蓉城人生在阴雨连绵的四川盆地,好悠闲,会享乐,过着慢节奏的生活,不如北方人那般风风火火、豪迈大条。而沿海地区民风淳朴,当地人热情好客,表达善意时如夏季的海风一样扑面而来,燥热有力,而若是宣泄怒意,也跟这海边常有的台风差不多凶悍。
一群长期风吹日晒的渔民聚集在一处,拼命吼着要救援队给个说法。
其实说法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钱。
门外闹得厉害,指挥中心派了不少人去拦着,人事处的亲自出面调解,试图缓和这群人的怒气,可渔民们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推推搡搡,群情激奋。
好在基地的队员也不是吃素的,体能体格都摆在那,不至于出大事。
而指挥中心,凌书成带着路知意和冯青山到了大厅,抬眼就看见吕新易也在那。
两人打了个照面,吕新易瞥他一眼,他狠狠剜了回去。
中心副主任张书豪也在一旁,此刻正为大门外的事情焦头烂额,也没工夫去搭理这两人的暗波涌动,只看了眼凌书成身后的人。
“路知意,冯青山,是吧?”
路知意背都挺直了,一颗心悬在半空,但仍是镇定地答道:“是,我是路知意。”
冯青山更紧张一些,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
张主任在会议室的大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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