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冲突后,留下很多未爆弹,下一步我们的工作重点,将是帮助营区附近几个村庄进行全面清排,看有无遗留下的炸弹,这也是司令部赋予我们的任务。大家心里上要有个准备。”战火结束了,团长组织开了全体干部会议,统一下步工作思路,“下面,请刘组长介绍下具体情况。”
作战组组长刘义拿着激光笔,往墙壁上的地图一射,红点就显示在了一个村庄里,说:“据反映,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库拉村,存在着大量的未爆集束炸弹,这种炸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子母弹,母弹在空中爆炸后,会散落很多子炸弹,然后子炸弹发生爆炸,形成杀伤力。”刘组长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幅照片,照片上是一枚炸弹的形状,指了指接着说:“这两天,该村就有多人不慎触碰此类未爆弹,然后发生爆炸,造成伤亡的。所以大家作业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根据司令部的安排,我们将对村庄主要道路进行清排,然后再继续扩大范围,对其他区域进行清排,有不明白的,可以现在提问。”他抬头环顾了下会议桌,等了几分钟,也没人提问,就在团长的宣布下散了会。
第二天,陈军就带着扫雷连一个组,共10多人,来到库拉村。在一条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公路旁,杨硕穿着防护服,开始搜寻未爆弹的痕迹。没过一会,就在一堆石块旁发现了一枚集束炸弹。几十公分长的炸弹,安静地躺在角落里,也不知道处于什么状态,引信有没有脱落,到底安不安全?因为自己是第一次接触此类炸弹,杨硕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如何下手,随即喊道:“连长,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一枚未爆弹。”
听到杨硕的喊声,陈军穿上防护服,走了过来,并对杨硕说道:“退后,第一枚我来排,你在远处看着点。”陈军心里很明白,这个时候,作为干部,必须自己先上,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自己算是给他做个示范,其次精神上的鼓励是至关重要的。陈军拿着作业工具,来到集束炸弹前,躬身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炸弹的引信位置。或许是第一次接触的缘故,他的心跳明显在加快,额头上渗出了很多汗水,手上也抖得厉害。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住了,远处,杨硕和其他战友静静地看着连长作业。只见陈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定了定神,就着手开始拆除炸弹上的引信。等引信拆除后,又小心翼翼地伸手,从母弹里将子炸弹给掏出来,就像小时候掏鸟窝一样,一颗一颗往外掏。大家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影响到连长,令他分心走神。一直过了10多分钟,陈军才把母弹里的子炸弹全部给掏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沙箱里,等待着运走销毁。起身、脱下头盔,陈军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头发早已被汗水淋湿,防护服底下的衣服也被浸透。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看着连长排子母弹的时候,一辆地方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朝着左侧的一段下坡路开去。谁也没有特别注意车辆的行驶方向,加上官兵们都在注视着连长,并没有发现车辆已经停在路上。
从车上下来两个当地青年,其中一个径自走到了车前,俯身看道路中间躺着的一颗未爆弹,鼠标大小,从外形看,正是集束炸弹里的子炸弹,弹体完整。不明所以的青年,抬起脚准备将炸弹踢开,好让车子通过。“砰……”一声响,脚落弹飞,在半空子炸弹发生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和炸弹碎片飞向两个青年身上,当场就受伤不轻。
而此时,陈军刚脱了防护服,从排弹的位置走向官兵观看的安全位置,一声爆炸声直接吓了他一跳,他赶紧躬身回头看,是不是自己排出来的炸弹发生了爆炸。其他外围的官兵也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寻找爆炸声的来源。
“快看,是那边发生了爆炸。”杨硕循着声音向地方车的位置看去,子炸弹发生爆炸后正冒着浓烟。听到杨硕的喊声,陈军也扭头看了过去,两个地方青年已经被炸伤,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大伙赶紧快速地跑过去,查看情况。
“其他人退后,注意脚下,千万别碰到了炸弹了。”陈军跑到伤员身边,蹲下看伤情,然后对着其他跟过来的官兵说,这种情况人越多越容易乱,再者,附近路上、草丛中都有未爆的炸弹,稍一不注意,触碰到后,很有可能就是伤亡的危险。为了避免再出意外,陈军赶紧让其他人退到刚才的安全位置,留下了四五个人,帮忙抢救伤员,其中就有军医和卫生员。
“杨硕,帮我把那胳膊抬一下,把他衣袖给剪了。”受伤较重的男子,手臂上扎进了多枚弹片,脸上也受了伤,正往下流着血,军医黄全安一边快速地戴上医用手套,一边对杨硕说。另外一个伤情相对较轻的青年,则被陈军和卫生员扶到一边,进行止血和包扎。
可能是爆炸的瞬间,受伤的男子有意识的抬了下手臂的动作,来躲避炸弹对脸部的杀伤,以致他的左侧身体和手臂伤势明显重于右侧。杨硕接过黄全安手上的剪刀,轻轻地拉起袖口,将其衣服剪开了个大口子,方便黄全安对扎在手臂上和左大腿等位置的弹片进行处理。
“什么情况?”陈军把另一名男子扶到路边后,转身过来询问情况。“伤势较重,我先把他身上的弹片给取了,进行止血。”黄全安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倒着药水对其中一处伤口进行清洗,可以清晰地看见,弹片一头扎进了肉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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