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神,拉着御医向寝宫一路小跑,却见屋中没有钟鲤,唯有一片狼藉,顿时六神无主。简儿守在门口,远远就看见她了,却没叫住她,忙追进屋来道:“你别找了,陛下带钟大人去后昕庭了。”
“哇——”诗瑶一下坐在地上,伤心的哭起来,“小姐!是诗瑶回来慢了!哇——”
“你哭什么!”
“我的小姐——哇——”
诗瑶越哭越伤心,简儿捂起耳朵,对茫然的御医使了个眼色,将人送出去,关好屋门,才回身去拉诗瑶起来。
“你快别哭了,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
“哇——呃?你说什么?”
“后昕庭有位高人,陛下去求她出手相救了……”
“哇——简儿姐姐!你怎么不早说!”诗瑶又哭又笑,“我还以为陛下要把我家小姐埋了呢……”
“大胆!”简儿戳了一下诗瑶的脑袋,佯怒道:“还不快起来。”
诗瑶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脸红的道了句谢,简儿掏出丝绢去擦她的小花脸,诗瑶更加不好意思,忙接手道:“简儿姐姐,你去忙吧,这里我来收拾。”
女帝没有按时上早朝,外面察觉异样,频频派人催促,简儿交代小宫女应付几句,往后昕庭跑去了。
晨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洒遍每一个被尘封的角落,简儿并未来过后昕庭,好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胭脂与草药的气味。简儿顺着这味道寻去,穿入视线的是遍布寒霜的一棵杏树,她走到树下,蹲下身轻轻抚过微凉的地面,在一片枯草之中翻到铜环。
原来的暗室,如今早已变成关押某人的地牢,慕容幸带着钟鲤前去,心中还有些犹豫。钟鲤不想活,慕容幸却不能叫她死,有太多的秘密她没有搞清楚,钟鲤所隐瞒的关于苏榕的事,她隐约猜到一二。
地牢没有烛火,阴冷无比,慕容幸打了个哆嗦,凭着记忆,背着钟鲤走下去。
“停。”懒懒的声音在慕容幸耳边响起,“停在那里,你比较安全。”
钟鲤被一股大力扯走,慕容幸背上一轻,忍不住向前踉跄,等她站稳再抬头,苏榕的笑容近在咫尺。
“姐姐……你好狠心啊……”
慕容幸只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迅速别过脸去,冷冷道:“别拿她的样子对我。”
“呵呵呵……你心虚了……你下毒害我的孩子……我的死还不够吗……姐姐……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别说了!”
“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我不是!”
“原来我只是一颗棋子……呵呵呵……”苏榕的笑声刺耳,苏杏再招架不住,捂着头痛苦的大喊:“别笑了!闭嘴!”
笑声戛然而止,暗室骤亮,苏杏被光刺到,急忙抬手捂住眼睛。
“因为苏杏的死,你恨我?”
谈话声在此刻响起,苏杏一怔,不可置信的缓缓放下手。在她眼前,回放着她一生从未见过的景象。
一个女人发髻凌乱,衣衫染血,两手架刀逼至脖颈,行为疯狂至极。在她面前,站着一个被夺走刀的将军,侧脸无限落寞,竟是丹霄。苏杏不自觉上前想要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哪怕这两人的出现十分诡异,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不恨你……”那女人抬脸的瞬间,什么也遮不住她的美,她放下所有骄傲,妖艳都化为坚决,“……但我爱苏杏,胜过爱自己。”
“不要!”
苏杏想制止那把刀,却陷入了黑暗。她依旧在原地,这里除了自己,只有自己,一切不过是幻影。苏杏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她眉间都是痛苦,却捂着胸口发不出来,发不出一点声音。
狠心离开的是她,不甘心的也是她,贪图帝位的还是她,究竟是苏榕追着她的脚步,还是她在追赶苏榕,苏杏不清楚,唯有这一刻的锥心之痛清晰着。
“苏榕早已不是你的棋子……”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七分悲悯三分嘲笑,字字刺痛苏杏,“也不会是你的苏后……”
……
“陛下?该上朝了……陛下?您听见了吗?陛下……”
简儿在外面不安催促了好几遍,终于等到脚下传来“咔哒”一声——这是开关的声音,简儿忙退到一旁静候。方才脚下的枯草地随门缓缓向上推起,石板因冻的结实,同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简儿静静听着,心终于安稳下来。
朝服在阳光下闪耀,即使冷冷的晨露沾在身上,也因那光而蒸发,慕容幸未戴流苏金冠,简儿无意触及她眼底的悲愤,急忙低下头去,“陛下……您无事吧?”
“不许任何人来此探望钟鲤。”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更新一章
第51章清
慕容幸神思恍惚,简儿领她上朝,一路忐忑不安,果不其然到了朝堂,帝位还未坐稳,先接受一众大臣的批评。
慕容幸已濒临爆发的边缘,众臣熟视无睹,变本加厉,又是连本带奏钟家兄妹,为礼部大人请命。慕容幸心里知道,他们其实是不服她的,如果不是姬玟的死,丹霄的降,这帝位也轮不到她来坐。
“众卿不必说了,关于礼部尚书一职,寡人已有新人选。有一女知书通理,可任礼部尚书。”慕容幸此话一出,众人才惊讶发现,不知何时,竟有一陌生女子迈进大殿,已行至众人面前。
“臣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该女子笑容温婉,举止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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