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远城头,心地善良的吴应熊,体内的马血沸腾,不忍心眼睁睁看到城外的百姓被杀,跑去向父亲吴三桂请战:“父帅,城外众多老人和孩子还没入城,他们多是宁远守城将士的家眷,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
“胡闹!”吴三桂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吴应熊的请求,大声呵斥他道:“凭坚守城,是我关宁军之所长;而驰骑纵击,是鞑子所长;我们绝不可轻举妄动,出城迎战!”
吴应熊的头痛欲裂,道:“可城外有上千人呢!”
吴三桂脸色一沉,野狼般怒吼:“宁远城内有数十万大明百姓,本将肩负朝廷重任,岂能擅离城防!”
这时,有些满清鞑子抽出腰间锋利的弯刀,要砍杀前方奔跑明朝百姓,城头的关宁军不忍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心如刀绞,破口大骂:“杀千刀的鞑子,待会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见此情景,吴应熊挠了挠头,再次向吴三桂请战,说:“父亲,孩儿还记得十六岁那年,在宁远城头,你看见爷爷被数万满清鞑子围困,你带二十余个家丁就奋不顾身下城杀贼,救出爷爷,天下人为之赞叹!现在城下老小,也是守城将士的父母,请允许孩儿带兵出城杀敌!”
“这熊孩子,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吴三桂心里想,原来没见吴应熊这么勇猛好战啊!不过,吴应熊提起这番往事,触动了吴三桂的心弦,手下将士也都望着他,城外的父老乡亲有一些是他们的家属。往事历历在目,吴三桂摸了摸自己鼻梁上那道横斜的伤疤,那伤疤就是当年救父亲吴襄时留下的。眼前的儿子,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吴三桂问吴应熊道:“你有把握吗?”
吴应熊刷地拔出了手中的宝剑,大声回答说:“如果天下之事,都要等到有把握才去做,我们还需要勇气做什么呢?”
“两军相逢勇者胜”,吴应熊的回答让吴三桂比较满意,他也知道吴应熊手下的实力,将门虎子,儿子本来也不差,可以去战场历练,于是吴三桂下令打开北门,让吴应熊带他训练的三千关宁军出城迎敌,还让满云龙、何承志护卫儿子的安全。
晚明名将祖大寿抚养了两位义子,一位是袁督师手下猛将满桂的儿子满云龙,他长大后身高九尺,皮肤黝黑,髯须浓密,天生膂力过人,随身练功刀一百零二斤,有万夫不当之勇;另一位是督师手下猛将何可刚的儿子何承志,他看起来像一位白面书生,却长于射箭,百步之外的铜钱,十有**能射中方孔。在崇祯十六年,二次降清的祖大寿骗过皇太极,假意回信劝降自己的外甥吴三桂,这是祖大寿降清后为满清惟一做的事!祖大寿派到宁远城送信的,便是满云龙、何承志两兄弟,他们来到父辈们开辟坚守的宁远城,和吴应熊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他们成了吴应熊的左膀右臂,帮助训练关宁军。
这三千关宁军经过刻苦训练,能征善战,以火器见长。吴应熊率他们到城北二里迎敌,背依城墙,以战车为营,布列枪炮,他还下令坚垒和战阵里的明军按兵不动,城外壕沟里的明军撤进深濠内侧,分守信地,整备火器迎战。
吴应熊出了城,骑在一匹膘肥体壮的蒙古马上,那马鬃毛全白。吴应熊身上的马血彻底沸腾,他变成了马首,但此时没人注意他是否带的是面具还是装饰物,吴应熊面对身后一排排穿红色鸳鸯战袄的明军,拔出宝剑,直指前方的满清鞑子,大声疾呼:“弟兄们,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儿!我们的身后,是辽东五十万父老乡亲!他们都在背后眼巴巴看着我们呢!我们没有退路,想要活命,只有死战杀奴!杀奴!”
“杀奴!”
“杀奴!”
“杀奴!”
关宁军多是辽人,当兵主要是为了保护家人,吴应熊的话引发了关宁军的共鸣,他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杀奴”,喊声震天!
济尔哈朗见吴应熊率兵出城布阵,便下令城外的镶白旗骑兵也在原地列队备战,不再追赶前面的明朝百姓。
那些疲惫不堪的百姓捡回了一条命,热泪盈眶,一涌入城。他们进城后,宁远城上的炮兵也准备就绪了!只见吴三桂亲临城堞指挥,向下一挥令旗,凭堞大呼:“放!”
吴三桂一声号令,宁远城上炮兵便点燃了导火索,城上的木龙虎炮、灭虏炮等火器,齐力攻打,墙角装备的红夷火炮,也开始“轰隆”、“轰隆”炸响!
顿时,宁远城外土石俱扬,一片片铅丸石雨,迎面横扫刚追赶宁远百姓的镶白旗骑兵。冲天的火光中,前面的满清鞑子人马腾空,血肉模糊,很多清兵捂着头脸滚在地上凄厉惨叫。关宁炮兵在宁远城头不断跑动,往火炮里搬铅弹开炮。前面镶白旗骑兵心胆俱裂,刚布好的阵脚就乱了。
这时,济尔哈朗还没有下令身后的镶蓝旗骑兵出战,身旁督战的鳌拜,脸色铁青,一手握紧手中的大刀,一手扬着手中马鞭上前对济尔哈朗说:“郑亲王,皇叔摄政王有令,我们这次务必拿下宁远城!你为何还不下令镶蓝旗出战?”
鳌拜本来是豪格手下的将领,后来背叛了豪格,投靠摄政王多尔衮,济尔哈朗本来就看不起他,加上鳌拜只是一位巴牙喇纛额真,济尔哈朗懒得搭理他,没吭声。这时,眼见前面的几队镶白旗骑兵被明军的火炮重击伤亡惨重,济尔哈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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