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同时有些咬牙切齿的想着:最好别让朕知道,你其实是在用苦肉计!
程子安当然不是在用苦肉计,她身上确实有伤,可是在知道楚翊生气不搭理她之后,这些事便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她满心满意想着的,只是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楚翊消气,可惜她从来没哄过人,思来想去竟是半点办法也无。在这一刻,她尤其想念李霖,不管靠不靠谱,他起码有主意!
于是楚翊亲自出门去见程子安时,便见着那人正眉头紧锁的站在门外,似是正在为什么烦恼着。她身上虽衣甲染血,但身姿挺拔如常,看上去应当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楚翊一瞥眼见,便见到程子安脚下的残雪中有几点猩红格外醒目。
她果真还是受伤了!可是受伤了不去找褚京墨处理伤势,非在这时候来她这里做什么?!
楚翊心头恼怒,向着程子安走过去的时候,脸上冷得都要掉冰渣了。
程子安还在想着道歉哄人的事,也没注意到楚翊已经出来了。冷不丁一抬眼便正对上了楚翊的冷脸,于是一惊之下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陛下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程子安便觉得要遭,下一刻果然便看见楚翊的冷脸黑成了锅底。
被程子安一句话堵得心塞的楚翊转身就要走,反正这家伙身上的伤不算重,还有心情开口堵她,那么她还来做什么?管她在门外站多久,反正又站不死人!
这一回程子安反应很快,见着楚翊转身就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陛下你别生气啊,我……我只是无心之言!”
楚翊半点儿没听她解释的意思,回头就冲她吼了声:“松手!”
这还是楚翊第一次这样对她说话,程子安被惊了一跳,终究还是没再坚持。她松开了手,然后便见着被她抓过的衣袖上一个暗红的血手印分外显眼,于是也有些悻悻。
楚翊倒是没在意这个,她瞥了一眼血手印,见着颜色发暗印得也不十分清晰,便知道这大约不是程子安的血。于是她彻底不把这手印放在心上了,转身便拂袖而去。
程子安只迟疑了一瞬,便抬步追了上去。
守门的侍卫仍旧站在门边,里里外外加起来数十人,将整个大门守得严实。但这一回却没人上来拦她,走在前面的楚翊也是恍若未觉,只脚步不停的往内院走去。
路上仍旧有许多侍卫值守巡逻,见着楚翊路过便纷纷让开道路躬身行礼。楚翊却是冷着张脸,没有再搭理这些人,程子安也只是默默跟随,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回了楚翊暂居的小院,周遭再没有了其他人,楚翊这才回头说道:“你自回你的军营,跟着朕来这里做什么?”
楚翊很少在程子安面前以“朕”自称,就像当初楚昭也很少对楚翊这般自称,这代表着他们在面对对方时,并没有把自己当做皇帝。一言一行,皆非以君待臣,只代表着自己而已。但这会儿楚翊显然还在生气,一开口就把身份摆了出来。
程子安也是个心细的人,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抿着唇有些无措,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是客观存在的,甚至在整个楚国,如今也没有一个人有资格与楚翊论身份,而她心中对这份感情的不安,也有很大一部分源自与此。
见着程子安只是抿着唇不说话,今日心情不佳的楚翊也不想理她了,转身便是要走。然而在下一刻,她便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那怀抱有些冷硬,还透着股熏人的血腥气,却莫名安抚了她怒火高涨的心,也让她顺从的停下了脚步。
程子安有些慌张,她抱着楚翊的手有些紧,连素来从容平稳的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急切:“你别生气,是我做错了说错了,对不起。”
一个拥抱,一句道歉,楚翊的怒气瞬间便被平复了大半。她并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因为她知道程子安不会说,比起那些没用的东西,她只会脚踏实地的去做,这个人的温柔只印在骨子里。
楚翊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不过她也不想表现得这么好哄,于是便头也没回的问道:“那你说说,你错在了何处?”
之前脱口而出说错了话只是小事,放在平日楚翊也不可能计较,因此她需要程子安说的还是请命袭营的事。但这边程子安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陛下,今日之事虽然危险,但我心中也是有成算才会请命的。我知道怎样袭营,也知道怎样才能甩开追兵,其实你不必太过担心的。”
楚翊听她这般说,刚平息下去的怒火顿时又蹿了上来。她一把挣开了程子安的手臂,回头瞪着她:“这么说,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你依然会去冒险?!”
程子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依然不会放过,但我不是去冒险,我会请命必然是有些把握的。”
楚翊却不想听这些,只冷冷的反驳道:“你都说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何来的把握?!”
看着程子安如今的模样,楚翊想到的便只有那些永远留在了沙场上的将士。旁的不说,程家在军中能有如此威望,除了程远太过耀眼之外,也是程家人的尸骨堆起来的。程子安的先辈中,曾经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可最后能活到真正扬名立万的,也不过一个程远而已。
对于楚翊来说,这天下间有的是人为她做事,危险的大可以留给别人去做,程子安又何必非要赴险?但对于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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