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子和大宽抬着水桶推门进来,看见穆鲲吓了一跳:“穆警长几时来的?”
穆鲲大咧咧的整理了衣装:“老子昨夜就没走!”
小丁子啊了一声。顾少爷对着他说:“现在他要走了!你和大宽把他送出去!”
穆鲲本是想走的的,但是一看那冒着烟的热水知道顾少爷要在此宽衣解带沐浴,于是又涎着脸:“我还不想走呢。”
顾少爷眉毛一蹙:“去请夫人来,我同她谈谈刚才的事情。”
唬的那土匪连忙往外退:“我走,走便是了!”又不放心的探头回来:“今夜?”
顾少爷理也不理他,反而问小丁子:“叫你从西边运来的那只看门大狗是不是今日就能到了?”
小丁子憋着笑:“就到了,说是连砖头也一口咬碎了。”
穆鲲正在吃惊就被那大宽推到门口:“当家的,您是从这走还是从大门出去?”
穆鲲气的破口大骂:“你个狼崽子!叫你来做什么!倒同你嫂子一起看起我来了!”这一嚷又恐招来人,只得身子一矮腿上使劲吗,窜上墙头走了。
顾少爷进了水桶,疲倦的身子被水一熏一泡倒是舒服至极。水汽蒸的眼睛模糊脑袋一并瘫软了,他伸手在雪白的身子上挼搓,见那身上皆是那土匪弄出来的青紫,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微笑了。
往后怎么办?他不知道,可是总得有打算。大娘说的也是道理,也许迟早都是要成家的。这回快活难道能快活一辈子?
顾少爷看着那慢慢升起的蒸汽,即使是他下了死心,那穆鲲呢?穆鲲是穆家这唯一一根独苗,做土匪的时候尚还知道要个压寨夫人给他传宗接代,更何况现在呢?
顾少爷闭上眼睛,怎么办呢?分手是他从一开始就想的,却拖拖拉拉,转眼好了便有一年多了,那土匪非但没有半点腻歪的意思,连自己也越发的舍不得他,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但若不然只管相好,各自娶妻生子?一个戏子自己便已经受不住,若是看穆鲲娶妻生子自己岂不是要呕出病来?
况且那土匪虽然对自己言从计听,但骨子里仍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气,若是自己娶亲他恐怕会头一个翻脸,真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按兵不动就这样耗着,许到了哪年两个人都淡了,那时候在分开许也不会那么难受了……正想着,小丁子推门进来:“少爷怎的还不起来?那水都凉了罢?我在给你添一桶热的?”
顾少爷摇摇头:“不了,我这就起来。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给我拿来些。”
小丁子点头:“家里恐都是凉的,上街买糕点还不如直接去吃口热乎的饭,咱们这会去铺子在路上吃了吧。”
顾少爷扬扬手,擦干了身子又钻回已经被小丁子整理过的床铺:“你去买吧,打今起咱们少去或不去铺子了。”
穆警长最近有些火的厉害。到嘴的鸭子没吃到的郑县长心情不好了多日后在回到社交中才发现,穆警长已经同那些军阀官员打成了一片。这倒也不新鲜,那些官员一半也是做土匪出来的,穆鲲早就想摆脱郑邴宽的控制。这样的好机会他岂不利用。
他原本是为了顾少爷出山,同他纠缠了一年多的时间,人没被掳上去自己倒是给他拴住了一颗野心。同时也明了战争一触即发,军阀之间的,国人同洋人的。土匪本是人人得以诛之的,这会却成了香饽饽。到底是郑县长眼光不一般,最早将他纳在手下。只是这会谁都看上了穆警长的那一伙人。穆鲲打定主意不回山上之后便把人全挪下来,整编到巡检里。清洗了那老头给他的几个探子。一个王询就让那老头断了控制穆鲲的大部分信息。
郑县长痛定思痛了一番,心中大致已经有了办法,那便是实在不成,只得锄了穆警长。
穆警长今非昔比,他同那些年轻的军官逛窑子捧戏子吃大户,哄得那些人不知天南地北。穆鲲从中也了解了各种事宜,对那老头也提防起来。
自从那日差点给顾夫人抓了包,顾少爷便真的养了从西部运来的大狗,一人多高,打定主意不许穆鲲在进来。穆警长威胁他若不把那狗处理掉,他便带着彩礼来提亲。两人从床上讨论到浴桶还尝试了在穆警长的新车上讨论后,得到妥协办法,就是顾少爷偶尔留宿在穆鲲的家里。
穆警长见心尖肯留宿,美得不知东南西北。立刻找了厨子聘了佣人,就怕顾少爷有一点不舒服。那夜间在花巷也点到为止,不肯留宿。那些个庸脂俗粉哪里比的上顾少爷的一根脚趾。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些传闻。上流社会的人出丑往往是老百姓最爱看的,于是没几日这流言便荒草一样,传开来。
穆鲲有位神秘佳人,她定美若天仙且醋劲极大,而穆警长却乐在其中。捕风捉影了几日,便越发的荒唐起来:那女子十有八九是郑县长的宝贝三姨太。
这流言传得不是没有根据,因为有人亲眼看见三姨太出入穆府,也见过类似穆警长的汽车接过打扮的招枝花展的三太太出去。更有人说见过穆警长的专属坐骑黑旋风被拴在三太太的门口。
这种花街柳巷的桃色新闻最轰动,顾少爷自他那位嫂夫人进门后就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少去铺子,回到他闲适的生活。那日正晚膳的时候,顾大奶奶招呼了开了饭等顾夫人上席时,坐在饭桌上也说了这件事情。
“要说男子不能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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