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走出云台殿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云苍云鹄两人在不远处向这边张望,在他们后面,小黑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看到余清从殿中走了出来,三个人顿时惊喜不已,连忙往这边走过来。
云苍嘴笨,说话也不利索,只听见云鹄和小黑在那里嚷成一团。
虽然他们说的杂乱,余清却懂了他们的意思,想来应当是云苍和云鹄一直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拉上小黑在这里守着,小黑是麒麟侯府的主管,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云台殿也不敢做的太过份。
只是余清却搞不明白,云台殿是云台城祭祀祖神的神殿,所谓国家大事,在祀与戎,按理来说应该具有很高很高的地位,可是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闹到几乎人人喊打的地步。
侍立在殿门旁边的云清风眼神有些黯然,他是台无忧的弟子,当年云台城发生那样的事情,云台殿的弟子一夜之间陨落大半,剩下的这些年里也大多相继去世,只剩下几个不中大用的角色。
而云清风,就是台无忧在劫难之后新收的弟子,天赋极好,心性也上佳,一直把云台殿看做自己的家,此时听到云鹄云苍对云台殿隐隐的敌意,如何开心的起来。
不过转瞬之间云清风的眼中就闪起了一道亮光,他望着余清,师父说了,我云台殿能不能翻身,能不能洗脱过去的耻辱,全在此人身上!
余清没多说,随意应付了几句,说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云台殿主人很好云云。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余清又道:“小黑兄弟,我在外游历多年,很少见到云台城这样繁华的人类城邦,不知兄弟能否带路,引我在城里观赏观赏。”
小黑还没答话,旁边的云鹄就抢先接上了,“就是就是,我也只是第二次来城里,上一次来还是成年的时候受礼,不过有宗老管着,也没法出去见识见识。”
在扶风国,凡是人类成年,不论男女,都必须在五城的神殿中受成年礼,燃火一束,以敬天威,以明道性;取黑土一撮,用赤布包上,以感大地恩泽,生养造化;食粟米一穗,以意不忘农皇恩典、先祖遗泽。
云鹄一脸的兴奋,小黑当即拍着胸脯大声应了下来,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保证把这云台城好看的地方都看一遍。
余清笑笑,前世的时候什么样的繁华都市没有见过,那些像山峰一样的高楼,雄伟的大桥,纵横交错的地下铁路,哪一样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不像是奇迹,说实话,对于这个二十几万人的小城市,他还不怎么看的上眼。
他想看的,不是建筑,而是气运、灵机。
这大地上的万物生长凋零,都有其时序节气,于五谷而言,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就是道,万物皆有道,在道中生,在道中死。这也是法,生死皆有法,在法中兴,在法中衰。
万物有道有法,城池亦然。
这云台城就像是一座大湖,原本湖中水波不起,一片安静,突然从外面扔进来一颗石子,不管这石子是大是小,有意还是无意,它都打破了湖中原有的时序节气,在流转的气机中留下了一丝痕迹。
对于凡人而言,这丝痕迹或许无关痛痒,但是在修士的眼中,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而是一条条法理,一道道规则,这天地就在按照法理规则运转不休,亘古长存。
一座城池中某些东西改变了,对于高明的修士而言,就像鱼儿上了岸、猴子下了水一般明显,只要对法理的体悟够深,这天地也不过是一片小小的池塘罢了。
余清此时要做的,就是用这种方法去观察这座城,观察它的纹络法理,希望能够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
余清一行四人走在城里的街道上,绕着城郭漫无目的的走着。
云台城很大,很雄伟,方九里,城墙高十五丈,民二十四万,路上铺着大青石板,两旁的房屋规整厚重而高大坚固,整体而言,就像是一座大堡垒里面套着一个个小堡垒。
其实不难理解云台城的规制,世上的事都有因有果,不会无缘无故发生,就像一个人走在路上掉到了坑里面,这个坑不会无缘无故平白出现在这里,或许是路面塌陷,或许是有人所挖,那为什么会塌陷,为什么有人挖这个坑,必定有其缘由,追根究底,可见根本。
前世的时候,有人管它叫科学,这里则叫做因果和规则,可见大道,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一般无二的。
扶风国的处境艰难,但是族人又要开垦要扩张,不可能局限在一城之内,所以云台城既雄伟又广大,就是为了抵御敌人,在敌人入侵的时候,能够庇护尽可能多的族人。
城内的房屋高大坚固,是为了在城墙失守的时候,能给让族人坚持的更久一点,或许多坚持一会,就能活下来。
“这里是大祭台,每年的社日、中元节、除夕节,都会在这里举行大祭,敬天礼神,庆祝丰收,不知道有多热闹!”
余清一路观察,没怎么说话,倒是旁边的云鹄和小黑两人一直在说个不停,此时正是小黑在向几人介绍眼前的一座高台。
这座祭台高大古朴,散发着厚重沧桑的气息,通体以黄土堆砌,高三丈六尺五分,应周天之数,上圆下方,象征着天圆地方,正面有一条赤土铺成的阶梯通向高台,意为前路褴褛,洒满鲜血,台上立有八根石柱,合八荒之位,石柱上刻着古朴的铭文,似乎都是歌颂祭祀之意。
这座祭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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