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那些个满身铜臭的男人,倒不如...
和若含烟。
无非便是,千人枕又或一人眠。
这般想着,浅吟秋自嘲一笑。她在柜子里寻了一身新衣裳,那衣裳自来舍不得穿,今日也不知怎地,想把它换上。
是件水蓝色素纱长裙,该是有了年数,颜色已经不那么鲜亮。浅吟秋把它抱在了怀里,闭上眼似有怀念。待她重新睁开眼睛,眼底竟不觉泛起泪花。这件长裙,是母亲旧年为她做的。放置多年,思念却不曾转淡。
浅吟秋换了长裙,端坐在铜镜前为自己化了淡妆。镜子里的人儿似是在半柱香里换了模样,依旧那般素雅清婉,却多了几许艳丽。她最后用红纸润了唇,放下红纸,人已经起身往门口而去。
明明开了门不出三步便是若含烟的房间,浅吟秋却几乎走了半刻钟。她在门口站了许久,心情微乱,总是没办法平复。兴许,她是紧张的,否则那握紧的手,为何不肯松开?
叩门声终究还是响起。
只一会儿,门被打开。
若含烟眼底尽是了然笑意,引着浅吟秋入了房间。“妹妹考虑的时间,比我想的还要快。”桌上放了两杯女儿红,另有一瓶青色药瓶。若含烟端了其中一杯酒,在手里把玩不定。她看着浅吟秋,等她开口。
二人间的氛围显然尴尬。
只是若含烟倒不觉得。
“你说的药,当真不是戏我之言?”浅吟秋不去看若含烟的脸,怕在她的眼睛里寻到戏谑,方知此事必定是假。
若含烟将桌上的青色药瓶拿给了她,放下酒杯,缠上了浅吟秋的身。“戏你的法子千种万种,何至于用此一种?这药不多,省着些用。药效强劲,遂要格外注意用量。我知你不信,这药交给你,你可寻机会试上一试。”
“如此。”浅吟秋还欲说些什么,若含烟已经附耳凑前,呵气如兰:“如此什么呢?这身裙装真是好看,你化了妆,倒叫我不能辜负这般风景。秋儿妹妹,既然收了这药,是否该有些回应之言呢?”
要说什么,还要说什么呢?
浅吟秋抿唇不语,却没有拒绝若含烟的亲近。
“如你之言,我应了便是。”只是那句相好之言,实在叫她难以启齿。
闻言,若含烟笑得开怀。
“好好好,秋儿妹妹这话当真叫我欢喜的很。”若含烟依着浅吟秋,又来了叫人心碎之言:“这交易换来的相好总有到头的那天,好在半年后我便离开。到时,妹妹有了药,却不必再受我纠缠。倒是也好,你说呢?”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浅吟秋微闭双眸,吐息沉重。
“那便,珍惜每一刻。交易也好,真情也罢。既是相好,便相好。”
“好。既是相好,便相好。”
☆、且醉且情动
江州城的连雨天去了又来。
眼看着这天儿越发的冷了起来,临春楼的姐妹儿们把柜子里的锦袄拿了出来,搁在矮柜上头,防着天儿冷的时候。春娘叫人买来了大批的木炭,打算着再过半月,给每间屋里烧上炭火。
如浅吟秋这般的清冷女子,最难熬过的便是冬天。
她天生体质凉寒,到了秋末冬初,手脚更是冰冷,时常于夜里将自个儿冻醒。春娘知她情况,特地叫厨房的贵娘给浅吟秋熬了滋补的药汤,又提前给她备了木炭。至于若含烟,自是按着贵人的身价儿,照顾的尤其细致。
“秋儿妹妹,听说城南新开了一家戏园子。明日无事,陪我瞧瞧可好?”若含烟在浅吟秋的屋里赖着,慵懒的靠着床边,视线落在桌上的茶杯上。那里边儿泡着甚是名贵的雨前龙井,茶香飘逸,滋味沁人。若含烟勾了勾手指,浅吟秋便把那杯茶给她端了过去,论着默契,实在难得。
另一杯茶已经被浅吟秋喝去了少许,她呆在烧着的炭火旁边,脸上依旧是那般清冷。“倒是不知你对唱戏有兴趣。”她道。
“自然是有兴趣的。妹妹该是听过那句话的吧?戏子无情,妓子无意。这妓子和戏子命运同也不同,戏子卖唱,咱们卖色,你说呢?”
若含烟说得那般轻易,却叫浅吟秋沉了心,不知当如何作答。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院子里的梨树早已光了枝杈,此刻更显萧瑟之感。“初冬终是来了。”浅吟秋垂下双眸,思绪早不知飘向何处。待回过神来,若含烟的目光已在她的侧颜转了数个来回。
“想什么呢?”若含烟挽着浅吟秋的手臂,时而凑近,似挑逗;时而退后一步,似欲擒故纵。
浅吟秋总是不适应这般的亲近,却始终没有丝毫推拒。她接受着若含烟的亲密,有心保持距离,总先一步被若含烟觉察。到最后,也不过逃无可逃。
“没什么,只是瞧着天气渐凉,能得些时日清净。”
这话并非有所深意,若含烟或许不懂浅吟秋话里所指,却也听说过青楼的规矩。
便是每年初冬月,江州城的各家青楼都得闭门谢客。这是自来的规矩,没人知道原因,有说是官府定的,有说是青楼的姑娘们自个儿矫情,更有别个五花八门的猜测,却连春娘也说不出当中真正的因由。倒是楼子里姐妹儿们盼着每年的初冬月,少赚些银两没什么关系,难得落个自在清闲,谁不喜欢呢?
“听春娘说,后日便要停业。”若含烟一双美眸透着些许痴迷,她把玩儿着浅吟秋垂于胸间的发,偶尔贴上她的脖颈,用力呼吸,鼻尖擦蹭着嫩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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