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任何理会。
舒然断断续续地说着,直到她们下车,把车子交给寄放处的人员,再换上另一台车子继续前往机场。
“对了,这个给妳。”舒然递来一支手机;她接过,摸着那支轻巧的话机,一脸讶异。“这是妳的电话,当初车祸时原本的摔坏了;爸爸特地拿去重新办了一支,里头的数据都还在。”
她按开,漫无目的地在电话里搜寻着;里头只登录了几个人的电话,包含经常来探望她的小阿姨,还有凯琳。
“妳打开来看过吗?”紫琉发现里头的资料少得可怜。
“没有,那是妳的隐私。”舒然撇着嘴,不经意地望向别处。
她按开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聊天程序,很快地发现——“没有网络。”
“妳要吗?可以用爸爸的,或是我分享给妳。”
车子到达机场;为了方便行动,她坐轮椅,由舒然推着,爸妈负责她们的行李——其实她也没多少行李。
在办理登机手续之后,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半小时,爸妈挽着手浓情密意,打算去喝咖啡到处晃晃,她们姊妹手上都有电话,如果要约定集合,大可以讯息或是通话连络。
她被舒然推着走,经过化妆品与美妆保养的柜时,舒然显得兴致盎然,“妳要看看吗?”
紫琉摇头。“能买顶帽子吗?”
“当然可以。”舒然轻抚着她的头发,暗骂自己的大意,买了一顶棒球帽给她。“在意头上的伤口?”
“当然,女生都爱漂亮。”
舒然笑着凑近她耳边,亲吻她的戒指耳环跟耳朵,低声说:“在我心里,不管妳变成什么样都漂亮。”
话说得很动听,而舒然也确实做到了;紫琉的内心却一反常态的毫无悸动,只是静静的露出微笑。
“妳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舒然嘟着嘴,似乎有些埋怨。
“今天确实很不一样啊。”她抬起手,展露着自己的新外套,“我不再是病人,这里也不是医院。”
“说的也是!可是,我指得是妳的反应。”舒然拨着头发,蹲在她面前低问:“想起什么了?在即将要离开台湾之际。”
紫琉不语,舒然只能猜测。“舍不得?”
“或许吧?”其实她也无法解释这种失落又怅然的心情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我跟妳们回去,另外那三个人……是不是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们了?”
“是吧?毕竟新西兰跟台湾有段距离。”舒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妳的家在新西兰,妳的朋友在那,我们也在那里,妳舍得放我一个人回去,自己留在台湾吗?”
望着舒然,紫琉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舒然依赖似的贴靠着,她感觉着脸颊的温度,心跳竟是默默加快了。
“舒然,我……”
“妳是我的姊姊。”舒然起身,回过头摸着她的脸。“也是我的爱,我不会让妳轻易离开我。”
她们相互凝望着,最后,紫琉终究是妥协的点点头。
*
在医院里能吃的选择相对有限,紫琉给舒然推进咖啡厅,点了一个小巧的柠檬塔;舌尖的味蕾像是突然被唤醒,她感觉自己许久没吃过这么象样的甜点,三两下就吃个精光,还意犹未尽。
舒然边喝着咖啡,一边使用手机跟网络跟新西兰的友人连系。“回到新西兰之后,那边的朋友不会叫妳紫琉,而会是另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史蒂芬妮。”舒然展示着她与友人的对话,指着那个拼字。“我们都习惯亲昵地叫妳史黛,所以史蒂芬妮、史黛,都是在叫妳。”
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在嘴里转了几圈,紫琉反问:“那妳呢?”
“珊曼莎,妳们会叫我珊。”
珊……珊曼莎……史蒂芬妮……
紫琉下意识地拿出了自己的电话,回到方才的聊天程序,寻找可能的记忆线索。
舒然说得没错,她们尊重她的隐私,所以只是尽可能的还原电话里的数据,但不包括聊天纪录。
她只能看见一个个联络人出现在名单之中,然而完全没任何对话,所以她不知道在受伤之前,她跟这些人有过什么特别的谈话或连系……
其中一个名字特别醒目。
小熊凯琳。
点进空白的聊天窗口,紫琉想传送讯息,脑子再度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很快地按掉,搜寻着联络人清单;撇开像是认识却又陌生的“同班同学”,其中有两个重要的人——小阿姨卫心瑀,以及总是只露出左眼,笑容可掬的程荞鹃映入眼帘。
程荞鹃的个人讯息除了迷死人的自拍照之外,底下还留了小小的四字个人简介:“有事留言”。
‘那个老是只用一只眼睛看人的程荞鹃听说出国去了……’舒然在说出这句话时,活像得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荞鹃姊……
打了几行字,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及时看见;紫琉送出讯息之后,跳回“小熊凯琳”的窗口。
舒然与凯琳在床边的争吵,彷佛近在眼前。‘她是我的!’
‘她不是妳的,也不是我的……她只能是她!’
她,不是任何人的。本来听见了没特别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字一句都打进她的心底。
“我只能是我……变成,这样的……我。”紫琉喃喃自语,抚摸着自己的脚,这个行动不便的自己,这个……头跟脸,还有手都受过伤的自己。
‘我爱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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