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一枫!我知道这首歌!这是阿杜的andy!”,她睡意全无,披上外套,两脚随意的塞上一双靴子,出了卧室,
“想到我们的过去!都让人感慨!希望所有好朋友都能站起来!还有你曾经!疯狂爱上的女孩!再过几年是不是依旧难以忘怀!”,那天她仿佛自己就身在故土,一路边跑边唱着出了家门,清婉的脸上不落的笑,诠释着她那天的欢乐,并西法尼亚的天空下着大雪,她却不管不顾的在自己门外像个小女孩一样与电话里的众人齐唱着,唱一句,她扑哧的笑一声,睫毛上生了冰,她才没空去擦拭,手舞足蹈的一定要把那首‘andy’演唱的满是情怀,
“哑铃!你听!”,陈一枫跑到了观音桥上,河两岸烟花不间断的齐放,轰隆的声音传过去,那姑娘听到,仿佛也能看到,两眼里冒着喜悦,
“小枫枫!快过来!姐想吃掉你!”,她在雪地里毫无矜持的大喊,哼唧着andy的调子,倒走着一步步在雪地里踏出一个心型的图标,
“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春天到了么”,桥上观烟火的小伙子嘲讽,语气一如往昔,
“哼!什么春天到了!就要吃了你!吃了你!吃了你.....!”,她抱着手机呐喊,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女人,笑颜依旧,浮躁中的美就像那风中乱飞的白雪,
“玲玲!你吃什么啊?快进来!”,欧亚玲的母亲站在门前一脸疑惑的喊道,她慌乱的藏起手机,脸颊羞红,假意的拍拍落身上的雪,慢慢的向屋里走,
“我是真的不会表达我的爱!却很在乎每个人对我的期待!平凡的角色!站在小小的舞台!我有那么勇敢地说出来!”,趁母亲转过身,她又拿出手机,悄悄地放在耳边,手机那头的音乐在鞭炮声中还在响着,她躺在沙发上,乐此不疲地倾听起来,闭着眼,似乎执意的要把自己的心放在天涯的另一端。
黄天不负有心人,大四第二学期,陈一枫出国留学的手续,逐渐的一项项办了下来,每通过一项,他们都会兴奋的在电话两头尖叫,那姑娘更是,往往得知又通过一项,她便会不能自已的从学校一路带着笑脸奔回家,没出三月,陈一枫便收到了并西法尼亚大学的通知书,也就是在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天,陈一枫刚与欧亚玲在电话里庆祝完,便接到了弟弟陈一柏带着痛苦呼喊的电话,“哥!你快回来吧!爸妈出车祸了!”,多么恶俗的剧情,那一刻他如受雷击,拿在手里的通知书不经意的掉在地上,满眸呆滞的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远方,
许久,许久仿佛时间凝固一般,直到室友发现不对劲,上去拍了他脑袋一下,他的身体才有了反应,他匆忙的回到宿舍,眼眶湿润着备好行李,一句话未说的冲向了机场。
他赶回湘西小城,马不停蹄的去到医院,陈一柏一见到哥哥回来,顿时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他向医生询问父母情况,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摘了眼镜,叹一声,低了头,满脸遗憾,“你父亲伤势过重!已经走了!你母亲!你母亲一条腿已经废了!需要截肢!你做好准备吧!”,医生安慰的拍拍他肩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他两腿一软,若不是身后有长椅,整个人必然倒在地上,截肢需要很多钱,陈一枫家里由于他跟弟弟一直上学需要钱,所以也没多少存款,幸好欧亚玲的舅舅福叔是个好心人,见他们家有难,便伸出援手,
那次事故,可谓打击严重,陈一枫父亲去世,母亲成了残疾人,家里开的纺织厂也停业了,还欠了很多钱,家道中落,悲兮凄兮,
“老大!你出国留学的事都办完了吗?”,这是陈一枫母亲躺在病床上醒来问他的第一句话,
“妈!我考试没通过!我也不想去了!”,他说了谎,那个谎也许是他思考很久才决定的,现今的家境,他若出国,那母亲跟弟弟又谁来照顾,显然条件已不允许,
“你爸爸走了!这个家今后可怎么办哪!”,母亲苍白的脸上淌着泪,满眸怅然,
“妈!我已经毕业了!家里有我呢!你好好养伤就行!”,他红着眼眶,强忍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固执的要彰显男儿本色,曾几何时爱成天打闹的少年,一朝却变成大丈夫,这改变需要经历,只是这经历太过残酷,他要放下很多,也要承担很多,人生无常,如同变幻的四季,欣赏过绚丽的夏花,就要目睹秋时的凋零,熬过刺骨的寒冬,才遇温暖的春光。天涯的一端,欧亚玲拿着手机得知陈一枫家里的事后,提壶倒水的手迟迟未收,以致水在杯中溢出,顺桌子流下烫到了自己的脚背,往昔里他们总是有说有笑,
那天她听着电话那头那一向桀骜的小伙子哭泣的声音,自己也落下了泪,泪水滴进身前水杯里,她还是拿起一饮而尽,
“一枫!不要哭!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她自己哭着,却还安慰他人,善心不改,
“一枫!你等我!我这就买机票回去!”,放下水杯,抹一把泪,仓促的向自己房间赶,
“你别回来了!我没事!让我自己静一静吧!”,声音落,电话也挂断了,她的身体僵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走进去,还是回头,窗外扫进一阵风,撩起她未扎的发,凌乱如心。
好长一段时间里,陈一枫与欧亚玲都极少通电话,一个似乎专注振兴危局的家庭,一个似乎专注与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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