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一切,他得先出门,阮知谦才随后去等校车。孟一琮出门时忍不住整了整领带,站在门口有点忐忑地看着阮知谦。
“我……我今晚早点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孟一琮吻了吻阮知谦的嘴唇,开口说。
“嗯。快去上班吧。”阮知谦点点头,还对他笑了一下。
孟一琮心神不宁的去上班了。
因为心里有事,工作效率奇低无比,方尘都皱眉让他不如先回去算了。孟一琮如蒙大赦,马上收拾好东西就回家。时间太早,还没到阮知谦下班的时间,他想了想,不如到学校去接阮知谦。
阮知谦在学校门口看到他的车很是惊讶,孟一琮说是今天没什么事就先下班了,顺道过来接他。阮知谦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也是非常日常的一天,只是孟一琮跟屁股张钉一样哪都坐不住。一直晃悠在阮知谦身边。不管昨天发生什么,他知道现在阮知谦是孕夫,家里能做的他全都包揽了。阮知谦乐得轻松,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临睡前孟一琮还在想应该怎么开口谈,阮知谦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说的打算,就直接熄灯睡觉了。
最终并没有“谈谈”。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周,周五的时候孟一琮在公司打好腹稿,还打算趁周末带人出去玩,深刻地认识自己的错误,顺便把人哄哄。
他再一次早退,在方尘杀人的眼神中离开了——有什么事比哄老婆更重要?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今天竟然是他生日。知谦或许会给他惊喜——刚出差回来的时候阮知谦就和他再次确认过生日的日期,说不定正在家里装扮。他胡思乱想着,竟然又到处去乱绕,买了一堆东西,一脸期待地回家看看阮知谦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客厅里没有人,他又上二楼转了转,还是没见人。现在都七点多了,阮知谦肯定下班了。今天是周五,难道是提前去给学生们上课了吗?孟一琮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安静得很,没有来自阮知谦的电话、短信,甚至微信。
孟一琮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种慌张的感觉。
他最终决定走进阮知谦在家里的画室看看,发现一张纸正钉在那副未完成的画的左上角。
字只有寥寥几行,孟一琮却来来回回看了几百次。
“一琮:
对不起。
不敢面对你的震惊和恐惧。我无法放弃你,也无法放弃宝宝。等宝宝出生了,我们再谈吧。”
阮知谦的字很好看,有种仙气凌然的飘逸感。此刻孟一琮却觉得这几行字重重压在他心上,根本无法呼吸。
他颤抖着将那张纸拿下来,又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副未完成的画。
他竟然不知道谁才是这场毫无意义的对战里的逃兵。
柳阳边开车边用余光看向副驾驶上坐着的人,看到他的脸色和表情,几次欲言又止。阮知谦感觉到了,善解人意的摆摆手,“没事啦,就当我在你家赖十个月吧。”
“你在我家赖一年半载都没问题,”柳阳皱皱眉头,心里升起对孟一琮的怒意,“他算个什么东西,操。”
“你别骂他,他也没说不要宝宝。”阮知谦看起来有点疲惫的靠在座椅上。
柳阳不屑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阮知谦向学校请了长假,这是今年里他第二次请长假了——校长本来不同意,但是孟一琮表示可以不领工资也不要福利,只是暂时离开,到时候会再次回到岗位。校长见他平时工作也很认真,学生们也很喜欢他,也就答应了。至于补习班那边,他已经将学生们介绍给他同在这座城市里做老师的学长,也已经解决妥当了。
他想在这几个月里,大部分时间窝在柳阳家里,做只米虫。
顺便整理一下这一切。
其实他知道,这是两个人的事,他一个人想破脑袋或许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可是就像他说的,两边都无法放弃,他只好逃了。或许时间可以给一个更好、更合适的答案。至少现在,他可以安心的把宝宝生下来。
阮知谦捧着柳阳给泡的热牛奶,不着边际的想着。
孟一琮也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明明结婚之前的生活就是这样,现在他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自由,更多的所谓他想要的个人空间。他尝试去联系阮知谦的朋友,却悲伤的发现,他只有王真真的电话。他去问过王真真,只是对方不愿再深入和他说一个字。
他尝试过打阮知谦的电话,总是没人接。他知道,这或许是阮知谦想让各自都安静的方式。于是他也就不再强求,只是每天事无巨细地给阮知谦发一条微信,汇报一整天发生的事。阮知谦有时候会给他回个表情,有时则好几天都不理他。
孟一琮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经常出差。他开始去听那些让他睡着的音乐会,也开始看家里书架那些属于阮知谦的书。他更多的像个普通的奶爸——看很多育儿节目,了解早教知识。晚上如果工作得不是很晚,他就会反复看那篇阮知谦写的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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