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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喉咙动了动,转过身将身体弓起来,她忽然想起两年前的一天,在知道她的事情以后,董宽特意飞到hk,和她在山顶喝了一整晚的酒,酒瓶零零落落的散了满地,山顶的风湿湿的,潮潮的,带着一股悲剧的热度。
“我们这样的人,千万不要轻易动心,”半梦半醉间,董宽含糊的说,“我们这样的人,连心都不是自己的。要是爱上了什么人,迟早整颗心都会死在绝望里,你是,我是,顾幸也是。”他说着就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她有着一双弯弯的眼睛,一眯起来就像全世界都在微笑。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董宽记忆都模糊了,她离开的时候,天很阴,他觉得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快乐。
现在的她在哪呢?在谁的身边,用她的微笑照亮谁的世界?
董宽昂贵的衬衫被金色的液体浸湿,贴在了身上,他的目光因为蚀骨的怀念,因为再也无法相见的遗憾而氤氲,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痛哭到不能自抑。
那时,夏乔想,她们不能这样,她不能让休思哭,她会心疼的。
胃部痛得抽搐,夏乔的身躯弯曲起来,大口大口的喘出气。
可是,她让休思哭了,那天,在她的办公室里,休思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愿意承受那样不堪的j□j,她全然不顾她的感受,用伤害自己来伤害她。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是恨,才看清,其实,休思并不爱她,她感觉到了董宽说的整颗心都死在绝望里,真痛,真冷。于是她疯狂的想要报复休思,她提出半年之期,她要用这半年的时间让休思牢牢的记住,什么叫屈辱,什么是悔不当初。
她一步步的按照她想的做,冷落她,索取她,可是休思平静的不可思议,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处在什么境地。
是啊,她不爱她,又怎么会在乎呢?真是让气愤冲昏头脑了。
夏乔闭了眼,休思还在楼下呢,她是不是又哭了?可是,她不愿意再为她心痛了。
夏乔睡着了,胃部的痛楚让她无法睡得舒适,始终处于随时就会被惊醒的状态,像一片刚从树枝上掉下的绿叶,落进一条舒缓的河流中,阳光很温暖,她却是忽冷忽热的一直都无法安逸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乔被门铃声惊醒,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利落的从床上坐起,走到楼下,休思不在,corky低低的叫了两声。
夏乔打开门。
董宽耸了下肩,说:“我先说我来的两个目的,否则不怕你不让我进门,”夏乔的规矩,周日不欢迎任何访客,他抬眼望向里面,问:“尚小姐不在?”
夏乔说:“阿远让你来的?”
“不是,不过他的确是两个目的中的一个,”董宽笑着说,“还有一个是,你爸希望我能劝你回家。”
夏乔让开身,请他进门。
两人走到小茶厅,董宽先找了个地方坐下,夏乔从壁橱里取出一套茶具,清洗,然后煮茶:“安溪铁观音。”
董宽喝了一口,品了品,说:“前两天我家老头还说今年的秋茶怎么收不到了,说下面的人越来越不会办事,原来是都到你家去了。”
夏乔笑,找了一只新的铁罐将余下的茶叶都装起来,然后又找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包装,准备过会儿让董宽带走。
“好的,现在我们言归正传。”董宽放下茶盅,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先说昨天我遇到你爸……”
“现在几点?”
董宽愕然的住口,随即镇定的看了下表:“三点二十七分,现在。”
她睡了将近六个小时,夏乔沉默,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触摸过手机的屏幕瞬间紧握成拳,说:“好吧,我们换个地方开始,从邵远把江柏安送进警察局说起。”
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必须主次分明,董宽有点不自然,斟酌了下字句,才开始说:“原本应该是他自己来,但是见事情过去了快半个月,你这边还没什么情况传出来,那么,应该就是坏消息了。”
夏乔没什么表示,专注的听他继续讲下去。董宽在心里大骂邵远,自己捅下的娄子就自己解决,还非让他来。望着夏乔明亮的目光,他认命的继续说:“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听说你在尚小姐那里吃了很多闭门羹,他这人做事很冲动,让人打听了一下,就抓住了江柏安的一个把柄,又提示江夫人去找尚小姐来求你。事情的过程,不说你也猜得到,不过,还是交代一下比较合适。”
邵远的原话是“咱们想玩儿的男人女人还没得不到的,阿乔就是心太软。”
他们从小所受的教育里,可从来没有心软这一条,不过是狠不下心对某个人罢了。董宽见夏乔脸色不变,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定论,而他,只是来把话说清楚,接下去要讲的才是正经事,董宽轻咳了一声,说:“夏叔叔他们很想你,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他注意着夏乔的神色,又说:“夏爷爷上半年退了你知道么?沈阿姨上个月因为肠胃炎住了三天院,夏叔升职了,这个你在新闻里应该能看到,你姥姥姥爷准备去澳洲养老,他们在那边买了一个农场,还有很多事,这些你都关注过么?阿乔,不要因为一个人而忽视所有的人。原本这个时候,你应该要着手准备接手沈氏了,现在呢?你是准备什么都不管了?”
“我并不是想什么都不管,你希望他们可以接受……”夏乔当即反驳,然后话没说完她就猛地合上嘴,接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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