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历史或者现实,又或是在那飘渺的未来里。如果肯用心去找,明眼的人,一定会发现太多的相似。
或者,这只是所谓概率的问题,又或者其实什么也不是,大概,就是一件事情,当它到了需要发生的时候,也就发生了。
无关对错,任人自取。
仅仅如此而已。
皇十七子,以及宫中所有的王子皇孙,随着北上的銮驾,到了承德夏宫,各自安住下来。
晚秋时候,京都的瘟疫已退。然则这位神宗皇帝,却一发喜爱起承德夏宫的清幽与闲雅来。
特别是入秋后,在皇家承德夏宫的东苑,平林连片,山丘起伏,随着秋的跨步,一时一景,或浓艳,或清丽,既昭显着成熟季节的厚实风貌,又无不带给人以更替变幻的无常。
这一切,皆在无形间,暗合了神宗皇帝的内心。更给这位久居深宫,苦闷煎熬的皇帝,带来一种别样的感受,便渐渐的完全醉心于这自然的瑰丽中去。索性打算要在这离宫中,久居下去。
神宗的决定,既没有人去关心,也没有人去打扰。因为不管他怎样放任,都不会对国事时局,造成多大的影响。
当然,文官们还是写了几篇文章,武官们也凑合着请了几回圣命什么的,样子总要做一回。这样的努力劝谏了一番,陆陆续续,冬至来临时,所有杂驳的声音,便消失了。
夏宫的冬天,可是非常寒冷的。随着圣意的流连,皇家内库也不得不动用稀薄的内帑,对夏宫做了局促的增建。
神宗走在冬日里弥漫着浓密寒雾的园庭步道上,看着远山的一排峰峦犬牙交错,浓雾似海,那海天的尽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便对着他身边的宫廷画师说道,真是安静啊!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走在前往精舍的道路上,那里住下来的,是经历了许多,存活下来的年幼皇子们。
京都的平安,皇室以外的贵族子弟,已被陆续遣回。偌大的夏宫精舍,只是稀稀疏疏几个皇子还在。
秋日,山林间的凄寒萧索,与幼儿们无常的哭泣,给这里添增着更加冷寂也更加空荡的味道。
这一年的夏宫,发生过很多的故事,但只有一件,至今还让神宗觉得不可思议,并且在内心深处,生发着别样的种子。
※
皇室的子嗣和贵胄家的孩童,一时涌入这平日里管理疏松的皇家园林。原本负责管理的人手,便显得是那样的窘迫。对于皇子们的看管,也变得疏忽起来。
盛夏的承德夏宫,是一年上这里最为舒爽的日子。神宗,一改往日的刻意守静,时常徘徊在这处已略显陈旧的宫室之间。
那一日,他正兴致勃勃的引了丹炉的仙师与国子监的丹青国手。巡游在各宫之间,正步入一个静谧的小院,前面的护卫,怵然一惊,忽的挺身护于他的身前。
原来,那院中,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坐在地上玩耍,而他的身上,却围了一条异彩流光的巨蛇,那巨蛇,鳞甲溢彩,头顶肉冠,尾如鱼鳍。见着众人进来,忽地竖起身躯,两眼中,光芒清寒,哧哧的吐着蛇信。
这般凶物,早已使得众人惊惧。不自主冷汗横流,齐齐退步。然而,正此时,地上的孩子,却突然蛮横的举着肉肉的小手,照着那蛇头上,猛然拍去。
奇蛇,被这突然袭击打中肉冠,身躯偏倒,那冠顶上也忽的闪出异光来。
大蛇回身,对着小孩,恶狠狠不停的吐着蛇信,几回试探着去噬咬,然则,却也奇怪,自始至终并没有发狠的攻击。
再看那小孩,此时却是全然无惧,更被激怒后,双手抱着蛇身,将那蛇头奋力的撞向地上青砖。一边发力,一边还在嘴上咿呀有词。大蛇,先是奋力的挣扎几回,但始终却是不敢做实质的进攻。小孩却是愈战愈勇,抑或,越发喜欢这样的游戏,这样的玩伴。
大蛇的挣扎,从他怀里、身上,来回凶恶的串动,小孩却也一点惧色全无,总是瞅着时机,抢到蛇身,或抓或拽,或戳或砸,玩的兴高采烈。
一个小孩的气力,自然不能伤那覆甲的奇蛇分毫,但这般作弄,却使得那蛇狂躁不已。未几,奇蛇串出小孩的纠缠,愤愤然,一口墨绿的毒雾喷出,逼退围过来的持刀侍卫,蛇身在那毒雾里冷然树立,回望数眼,化作一道绿光,迅疾的穿过花丛,攀着树木,越过宫墙去了。
胆大的侍卫,慌忙将那小孩护回,远离飘散的毒雾,待到烟雾散尽,再使人来看时,一园的花草树木,尽都凋零败亡。全无半丝生气了。
此时,也只震惊了夏宫半日,而后,便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再无一人提起。
那与蛇戏耍的小孩,后来已知,便是皇十七子。
此事过后,神宗皇帝特意留这孩子在身边细细观看了两日。不过,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童蒙无知,又还能在看得出别的什么奇异来。神宗素来喜好清静,这几日也是耐着性子。到底是烦了,唤了领事的太监来,只吩咐着,好好将养,在不可懈怠等语。便又着人领回精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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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理朝以后,或许是感念自己在父皇那里所受的不公。对这一代皇族子嗣的教育,格外严苛,同时,又是格外的公平。
神宗曾明旨敕宗人府和礼部联合开办了国子寺,专对皇族、王公、从二品以上大臣之子、女教育。
礼部之太学,专以卓拔庶民中,才学之士。
而在宫内,对于皇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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