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十如何知道木晖伊即将许婚工部尚书李渡之子的消息,倒真是离不开秦平这个混账小子的功劳。
却说秦平在顺天府门前,挨了兄长秦广的一顿暴揍,当时也真是伤筋动骨,但到底,后来秦广也是暗下留了一手,不至于有性命之危。后来,秦广离去,秦平便被那一众小厮急急的救起,哪里还敢耽搁了往家里送,就着问顺天府要了车驾,死命的赶着,到内城中,原太医院医正的医馆下来。
一面才着人到炳王府上,到楣坊分别给秦昭和李穆名送信。
到得医馆,这一日,老太医恰恰不在宫中当值,倒是在这医馆上珍视。一群人,便乱哄哄的挤进来。那老太医,素来与这炳王府上有些交情,与秦昭也是熟识的,虽然面上颇有不喜,但到底,手下并不含糊,立时就看了。
上下折腾一回,断出来只是筋骨上的伤,未及脏腑,最严重不过右腿断了。
本是这秦平,年纪轻轻,耽于酒色,内气虚了些,一时昏阙了。看着倒是唬人,实际,也不是多严重。好得断骨处,来得及时,血肉都还热着,便灌了一碗黄汤,老太医妙手回春,三下两下,早将断骨接好。
待得李穆名和秦昭赶到,早已事毕,秦平已被安排到后房歇着去了。
秦平躺在医馆里,这秦昭和李穆名,哪里还在乎什么银子,只要是老太医觉得有用的药石,不管如何金贵,早是四处张罗,全数收刮了来,可着劲的用。
这等小伤,又有老太医的亲躬,只两三日的时间,便定住了。打上夹板,使唤人搀护着,便能下地走动。
只是,秦平身上的伤出入多有不便。另一面,秦平此次挨打,起因也确是捅了篓子,城中早已笑谈开,这秦昭的老脸上毕竟是挂不住,便看得严了起来。训斥了一顿李穆名,索性将秦平锁在自己买的一处偏宅里,再不肯放出去了。
不几日,这秦平那毛急的性子,如何呆得住。眼见老爹这一次动了真格,思前想后,这往后的路数,只能是奔着炳王府上的差使去用心。
他人虽被锁在家里,可外面的路数,总有法子,便吩咐了,凡是跟炳王府上的小少爷,有所牵连的一应事物,都牢牢的看着,稍有草动风吹,总是立时报过来。
这一日,在国子寺上读书的一个官家后生,也是平日里,受秦平蛊惑惯了的一个小孩。传出话来,说是炳王府家小少爷,在寺内认的一个姐姐,被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瞅上,那边已忙着往宫里提亲了。
秦平听得这话,自己倒唬了一跳,自家的这小主,他那里还不清楚那乖僻的性情,说是在寺内认的姐姐。可还有别个?只能是长公主府里的木晖伊。而且,虽说是小孩心性,可到底,那国子寺里,哪年不出几桩少年恩爱,私定终身的幺蛾子来。只怕这两厢里姐姐弟弟的叫着,背后天知道多少事儿呢?
便早就打发了人,到别院里去传信了。
哪知,巴布苦对这秦家父子,向来不怎么待见。连连派去的混混,连里街都摸不进去。便是在外头喊,也传不到里面去。没法子,只得是干着急。
这一日,十回炳王府问安,车驾刚刚离开千寻塔别院的时候,盯在外头的痞子,早已将消息给了秦平。
秦平哪里还能放过这机会,早差了人,快马回到府上,将这事,一五一十给老爹说了。秦昭听完前后,也心底里觉得自家这孩子在这一件事上,确实是漂亮。待得十回府落驾,早使唤了人,在引路的当口上,将这消息透给这小公子。
也便是,十在回到别院后,便急急火火的要立时到国子寺来应卯的原因了。
要说这十,在国子寺的这七八年,虽说始终怀揣一颗成人的心境,整日出入于幼稚园、小学堂一般的学院里,怎的也没有几分心思挂在这上头。便是一般有眼力见的官宦子弟,上来巴结,或是那些早有筹谋的贵胄仕女,左右纠缠,也一律冷脸推脱掉。
到越发显得孤傲不群,难以琢磨起来。
这教塾里的讲师,都是年高的国学之士,虽饱读经书,但早已前途无望,伺候这些孩童,做一个开蒙的学问,哪里有什么成就,也不过是将就着而已,自然也算不得上心。只是每日按时应卯,时刻到了,便闭馆回府。文人的清贵气,也不便对这些小孩,过多心思。
由此,在这寺内,能与十搭得上话的不过四五,真正贴心玩耍的,却只一二。
自然,男人的心态,在有着温暖的家的慰籍之后,所泛溢的那份父兄般对小儿女的怜爱,也是必不可缺的。
那一日,自是在数年前,寺内,再度进来新人的时候,十在一处阁楼的风景里,远看着宫墙下,那一座座人工的小山上,林荫成林,衬着蜿蜒于丘山中的溪流回波,在飘飘的细雨里,分外美丽。便随口而出,吟了前人,辛老先生的一句雅词。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一句才了,不妨在身后却突然传来阵阵哄笑。原来是那些刚进寺的孩子,就着新奇,来着园子各处玩耍,正赶上了这场细雨,便绕了回廊,走到这边来了。
不想,经过十的身旁时,几个年长点的,在这寺内多年的女孩,早看出那背影便是炳王府家的小少爷,想着这个素来冷脸的异数,便有意唆使这些刚入园的孩子们,特意过来冲撞。
不妨,刚近身旁,便听得十的口中,传来这么一句。
哪里又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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