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如冷冷一笑,说道:“只要你痛改前非,说出实情,我可饶你不死。”
黄秃驴一听窃喜,于是磕头如捣蒜:“我说,我全说。”
碧如脸色一板,含怒问道:“你是何时受李传奎指使隐藏在芦苇荡内?李传奎又是如何同盗匪勾结陷害我的?”黄秃驴心里咯噔一下,思忖,此事关系重大,若说出真相,就算朱家能放过我,东家也决不会饶恕我。他一个激灵,半晌未说出一句话来。郁振亮看出他顽固透顶,当即拔出手枪对准他胸口大喝道:“你如果不想马上死,就如实说出真相。”他朝碧如递了个眼色,碧如会意,接嘴道:“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可以让你远走高飞。如果你走投无路,我可以给你一笔路费。你好好考虑吧。”
秃驴迟疑了下,终于说道:“你知道为啥李府一直相安无事?一则府里养着一群家丁,二则同盗帮早有勾结。李府每年要向盗帮提供钱粮,亦可为其排除异己扫清障碍。”
既然真相已大白,当然得血债血偿。他话音刚落,碧如便将他一推,愠怒道:“你就等着和李传奎一起被审判吧!”然后关上门转身离去。身后只听黄秃驴大叫:“你刚才答应放我的,怎么又变卦了?”碧如余怒未消,自也不再理他。
谁知刚出屋子,便见一群人哭哭啼啼抢上前来。碧如一看这架势,便知麻烦缠身没法推卸。于是叫黄秃驴当着众人之面说出真相,随后将众人请入家中入座商讨赔偿事宜。只听其中一名四十左右的女子哭诉道:“我一家老小全靠着伲男人养家糊口,现在伲安康死了,叫伲一家老小六口人怎么活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凄惨悲切。碧如刚想上前安慰,又见一名老妇拄杖大哭:“伲华良死的好惨哪,他七岁就没了爹,现在他刚满二十岁,还未成家哪,就这么走了,叫我一个孤老太婆还怎么过呀……”
紧接着又有几名男女哭着闹着。碧如垂首沉默心情沉重,一时又无言相慰。
正在碧如一筹莫展之际,彩云打开房门上前说道:“各位乡亲,我理解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件事伲也是始料未及。由于这场灾难,让伲大家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所以我希望,大家彼此在危难之际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只有大家牢牢抱成一团,才能逢凶化吉不被外族欺负……”
她话音未落,便有一名男子打断她:“人是被你们雇走的,伲也不晓得凶手是谁?现在出了事,伲不找你们找谁去?难道让伲自己去找凶手?那要你这个族长做啥?”
彩云不慌不忙,耐心解释道:“族长虽然有些能耐,但他毕竟也是凡人。而这次杀人劫货的恰恰是大家闻风色变的湖盗。倘若不是金局长带警察及时解围,族长也不会幸免于难。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冷静下来,不要再为难他了。等过几天,伲再商量解决办法。”
那男子道:“人都死了,还想一拖再拖?这分明是心里有鬼。说不定人都是你们害死的,要不然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了这时,碧如也只好抬起头来,面对众人一字一顿地说:“大家甭胡乱猜疑了,因为这件事还有人可以作证,这些警察都是个个亲眼目睹的。虽然伲损失惨重,但盗匪同样也遭到重创。我理解大家失去亲人的悲痛,我会作相应的赔偿,就算让我倾家荡产,我也要为你们的亲人报仇雪恨!请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随后,他嘱妻子拿出一笔积蓄发给死难家属作为赔偿。待族人散尽,碧如忽地心念一动,决定利用黄秃驴为证人,并依靠警察的力量向李传奎讨还公道。金局长受了恩惠,当即点首答应。于是,碧如挟着黄秃驴在一百多名警察押送下浩浩荡荡朝李府奔去。
来到府前,只见朱红的大门,两侧侍立着几名持枪哨兵,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花岗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振豪雄之极。碧如见园内整齐地排列着一队持枪的士兵,心中不由一震:“原来李传奎早有准备,若再起冲突,必两败俱伤。”
正自迟疑,忽听鼓乐声喧,李传奎头戴毡帽,身披红袍,已抢步出来相迎。李传奎满面堆欢,双手相拱道:“今日是我李某的大喜日子,凡是前来祝贺的都是贵客。金局长,里边请。”接着做了个请人入室的手势。
金碧昌转头望了眼碧如,见他一脸莫测,眉头微微一皱,也不相问。
这时一位体态微胖的军官笑着迎上前去:“哎呀,是什么风把金局长也吹来啦?想必你也是来为我堂兄祝贺的吧?幸会,真是幸会,快里边请。”
金碧昌见碧如一脸尴尬,顿时收起笑容。那军官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打起了圆场:“我知道朱老板和伲堂兄有些误会,我希望看在我跟金局长的面子上,两家从此化干戈为玉帛。”
金碧昌沉吟一会,随即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碧如见无路可退,也便顺水推舟道:“好,看在金局长和李团长的面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一切恩怨到此为止。”他双手一拱,转身便走,“失陪了!”
李传奎见他愤愤离去,也双手一拱,冷冷一笑道:“恕不远送。”
碧如一路上苦思对策,但一时又无计可施。刚进村子,远远看见彩云抱着儿子迎上前来:“当家的,怎么,你就没跟金局长一道回来?”
碧如敏感,却无奈地深叹了口气。彩云见他愁云满面,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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