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周言嗓音低下来,眼神锐利地扫过去,身下动作也不含糊,抬脚就放倒跟前人。
动作利落迅速,令当场几个瞠目结舌,迟钝几秒才蜂拥上前。
林周言本就没想打长久战,稍微教训一下几人后,扛起在地上的女人就往停车的方向跑,余光却扫到寒露不知何时躲在附近的一辆车后。
林周言目光当即如同淬冰,远远地凝视着寒露,寒露早已察觉到他的视线。
她打手势,“我担心你们。”
林周言骂了句,“担心个屁。”
那群追上来的混混发现隐匿在车辆后的寒露,立马分两拨人,一拨追林周言,一拨追寒露。
寒露见此,露齿一笑,似是势在必得。
林周言脸绷得厉害,瞥了眼背上的女人,已经醒了,正迷茫地看着四周。
林周言马上将她放地上,甩下一句,“自己找个安全地方。”
周頔头晕眼花,刚被那群混小子背后偷袭,一棍子给敲晕了。
周頔迷迷糊糊应了声,跟前人影霎地消失不见。
书院街各种小巷多,林周言绕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寒露。
嶙峋波光映照出正在打斗的二人,寒露的长发与风纠缠,她修长的身影则与水中倒影相应成辉,动作兼具柔美与刚硬。
可惜的是对方拿的是匕首,尖端泛着冷光,仿佛迫不及待要刺入她的身体。
林周言插腰注视几秒,额头上汗珠打湿发丝,心脏不争气地近乎跳出嗓子眼。
他摇了摇头,疾速滑下坡道,利用惯性一脚猛力将人揣进河里。
寒露打得正吃力,林周言这么一出现,这么一脚,她顿时眨眨眼,觉得有些好笑。
林周言隐忍着怒气未发的一张脸,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胳膊搭着眼皮。
“身手不错,哪儿学的。”
“上大学在社团里学的。”
“大学里屁事就是多。”林周言喘了一口气,又说,“这就是你不好好躲着的原因?”
寒露依旧站着,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手却是摸着脑袋,认真说:“我不放心你们。”
林周言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闭眼呼吸均匀。
寒露见他没声儿,走近了一些,意料之外被他抬脚绊了一下,直挺挺地扑在他身上,脑袋刚够他的脖颈处。
“我让你躲起来是为了什么”他嗓音低沉得像暗夜中奏响的风琴,却又透露出一丝疲倦。
顿了顿,林周言又说,“寒露,你总有办法让我担心你。”
寒露一怔,他胸腔里的心跳声近在耳边,说话时气息的起伏就在头顶,而她的手正撑在他的臂膀上。
此时此刻却没有暧昧,没有温柔,对话中存有的是悲凉。
她轻声说道:“我也担心你。”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岸边的路灯沿河照亮,河面波纹一圈一圈荡到远方。
寒露蹑手蹑脚从他身上爬起来,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去看看你朋友。”他拍拍屁股,往回走,讲她送到大礼堂后骑着自己的摩托离开。
周頔在车里等候多时,摇下车窗对她喊,“露露,我在这儿呢!”
“来了,你订了房间吗?”寒露搓着手,瞅着林周言离去的方向良久。
“订是订好了…就房东临时和我说没房了,我车也没油了,这不才遇上一群混混。”
寒露扶额,打电话给汽车公司处理,而后从书院街拐到中山路上,偶逢一家旅店还开着。
寒露人刚到,老板娘就热情照顾,“你就那姑娘了吧,刚好还有一间房给你留着,进来吧。”
“给我留着?”寒露指指自己,生怕老板娘认错了。
“没错没错,刚小林来了一趟,特意叮嘱我一声。”
啊,原来是林周言啊,她面露苦笑。
耳边又隐约作响,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等她确认去看时,发现就是林周言的车。
周頔捣了捣她的胳膊,挑眉:“余情未了啊,余情未了。”
寒露垂眸,“不是,就念着大家好歹都是林家湾的,都会互相照顾的。”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会信吗?人不要自欺欺人。”
寒露不想和她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岔开话题,“正经话,有什么办法帮我弄回土地和房屋产权吗?”
周頔摸着下巴,“有倒是有,我需要瞒着老板给你搞一份报告,不过镇长为什么要没收你家的?”
寒露抛出一句方言,“不晓得,我要是晓得就不会问你了。”
“你已经找镇长谈过了?”
寒露嘿嘿一笑,“额,还没…”
周頔仰天长望,“算了算了,等你那边有具体消息再和我说,我这几天出差也比较多,陪不了你。”
寒露挥手表示不用,她明天自己便去找镇长谈判,只是想到会再次见到林周言,她就难过。
周頔又开始八卦,话题回到最开始的讨论。
“和你初恋没有后续了吗?不考虑二次发展?”
二次发展,怎么发展,她觉得她和林周言之间隔了不光是时间,还有更多。
☆、五棵树
四月的空气里还泛着料峭气息,寒露在天还微亮时就被冻醒了,她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周頔人早已不在,手里留下她离开之前发过来的简讯。
——你的事情等我几天,再帮你解决,爱你。
简讯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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