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剑正自着急,忽见一老道缓缓而至。却不知正是布阵之人张天师,只见他左旋右转向小屋走去,沈一剑明白这人定是按一定的路径进出的,但却无法看出张天师的举动。小屋四周是大片花圃,花圃中所直之花却是奇异的很,颜色又极鲜艳。沈一剑暗中叹气,忽然在聚义堂的西方出现一片喊杀声,像是有人厮杀,不久声音低了下去,一切依旧静极了。张天师已走到小屋前,四下观望了一眼走入小屋。沈一剑不敢想像屋里会发生什么事,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小屋中传出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声音清脆而又有节奏,令人在这一片花海中,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令人神往。不知不觉中沈一剑眼神出现了,一抹迷乱神色。突然“呜……”一声长鸣,使铃声一顿。沈一剑心神一凛,方觉这铃声有异,忙发摄心神,不敢去听,却又不敢真心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打坐相抗,只因身在虎穴,随时都有危险,目光紧紧盯住小屋,又要不时观察周围动静。对于路径不熟,又不敢胡乱走动,只得静坐观其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铃声中夹着悠扬的琴声,沈一剑又一次心神不定起来。忽然,空中传出一声惨叫,如同来自天际令人心悸。沈一剑暮地被惨号声惊醒,忙自里衣内撕下布条,将耳孔堵住,才不至于心神迷乱。
空中的惨号声一落,小屋的左侧出现了杂乱的金铁交鸣之声,犹如铁铺里传出的声音,令人生厌,然而在这悠扬的琴声中却格外另人惊觉,琴声不时被打断。显然这琴声与金铁交鸣声正在作一场赌斗。
赌坊的赌斗还在进行,色子在竹筒中清脆的撞击声嘎然而止。四目相对,目光亮如电。四周的人皆已屏住呼吸,连刚刚在下赌注的声音也因这嘎然而止的撞击声,停止而停止,甚至那个正在下注的人,嘴巴还未曾闭上,整个赌场的空气,似乎也已在这一刻凝结。良久,庄主的汗自额头上流下来,这已是他今天第三次流汗,也是他这一生来在赌场上流汗最多的一天。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已走了过来,这汉子目光如水,全无功力之神色,面色红润,就如一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般,步履平稳轻快而有节奏。此刻向赌案而来,对这无声之争似乎全无知觉。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到了赌案前,他走到赌案前停住,动作优雅而自然,无形中显出了超凡脱俗的洒脱。他看了一眼李公子转首对那坐庄之人道:“丁叔,他们是来找我的,”声音温和中又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丁姓老者叹了一口气道:“是,”却极不情愿地将握着竹筒的手缓缓松开。突然,又将竹筒握紧声音站站道:“少爷他们――我知道。”声音平静已极,丁姓老者又一次缓缓松开竹筒,冷汗已将衣衫湿透,他再一次抓起竹筒,似乎这只小竹筒已是他的全部生命,这次他以下了决心,目光盯着竹筒道“少爷我丁魁行!”那中年人似乎已看出老者的紧张不同寻常。叹似不忍伤了老者的心轻轻道“我知道!”但是――,那中年人一摆手止住老者的话,看着李公子的脸道:“你们找我?”李公子目光如炬炬:“我找这里的东主!”我就是杨百强。很好!我与你来赌,好,赌什么,“色子”,“规则”“照旧”,很好!竹筒被打开,众人的目光都已停在两个人的色子上,“三十点,”“三十点”竟然是三十点,李公子脸色一变,你是……
李公子喃喃道:“李某早该猜出你的身份才是。”现在看出已经很不错了!李某却难想出,三十年前“色王”在江湖中正如日中天,何以会在一夜之间消声匿迹了,今日能在此得见前辈风采,更是大出所料,荣幸之至。老夫早在三十年前即以归隐山林。有何德能可令当今之侠士称为前辈,惭愧!李公子道“前辈过谦了”!公子姓李?正是,不知与李渊如何称呼?李公子闻言一怔心道:“这老匹夫怎会认出我的身份,莫非我哪里出了漏洞?”不由得打量这丁魁的脸色。只见丁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心中暗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稍一迟疑忙客道:“不知前辈所指是哪个李渊?”就是反隋建唐的大唐先皇,当今李世民之父,“前辈说笑了,李某与皇室宗家怎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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