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莺儿的余光瞥过两人搀着的手勾起了唇角,迎着顾渊的视线,反问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不,很好。”悠悠的一句话落过沉静的周围,顾渊这一刻没有再看柳芳华不再如往常那样平静的神色,而是缓缓走上前去。
蔺影担忧地想要上前拦住,被步羡音一把拉了回来,默默摇头制止了这样不切时宜的举动。
顾渊走到铁笼前,看着里面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身影,淡漠地勾起了唇角,道“柳承恩为了一己私利,暗害了万千条性命不加。你们如今拿生人做试验,又与当初有多少的区别呢?”
看着颜莺儿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他徐徐敲了敲铁栏,语调阴沉讥诮“这些女人,既然能够活到今日,不可能挨到如今才刚刚开始受到反噬的吧?”
颜莺儿本以为顾渊理当是这世间对柳承恩最为恨极的人,却是不曾料想,他竟在这种情景下还有心思推敲出这些事来,心里赞许之余,却也愈发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警惕。
她看了顾渊一眼,笑道“为了找出彻底根治的解药,这些牺牲又能算得上什么呢?难道师兄就不想,除了体内的那一道心魔吗?”
顾渊看着眼前这张笑得有些扭曲的脸,眼底愈发沉如深潭,语调不识喜怒“只是想求得解药,余生安宁,还是想要秉承那人的原路,继续走下去呢?”
淡漠的话语,周围的氛围愈发古怪起来。
颜莺儿面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脸色沉下,语调也瞬间阴寒了起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些用于拼接的石块,以及串联死尸关节的细线。”顾渊淡声说着,到了此时此刻,话语依旧平淡至极,“你们处心积虑地想要姑射城此次的圣物,恐怕也不过是为了,缝尸罢了。”
颜莺儿依旧在笑“既然都已经看得透彻,那也就无需再藏着掖着了。顾师兄是过来人,也该知道,能够走到如今的这步大家有多么不易,难道,那么多年的苦难,就真的足矣说过去就过去的吗?”
她的话稍稍一顿,回眸看向铁笼,语调悠长“要知道,如果当年我们挨不过去,如今恐怕也该是与现在的她们一个样子了吧?”
话语落入耳中,顾渊的神色难得地微微一晃。
周围的氛围是如此的诡异,他们两人的对话仿佛隔离了周围,让旁人难以介足。
苏青在一片昏沉中,却是将所有内容听了个一字不差,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轩然大波,久久无法平静。
谁能想到呢?这一路来的诡异景象,竟都是出自柳承恩这个死在十年前的人之手。当年的恩怨莫名因为惨案而牵连到了现在,而她本该是一个毫无纠葛的过客,偏偏在今时今地如此深陷泥潭。
颜莺儿有意要用她来威胁顾渊喝下什么奇怪的药剂,之前的种种她是不清楚,然而在阿软的熏陶之下,药不能乱吃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要知道,万一顾渊真的变成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那可怎么办?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想象了半天的苏青表示,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啊!
心里越想越怕,纵使全身瘫软地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苏青还是努力地憋足了劲想要做一些挣扎,至少能让顾渊认清现状也好啊!
她屏住呼吸,暗暗地往外用力,简直连吃奶的劲都要使上了,然后……
“噗——!”
一阵奇怪的声响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开去,余音不绝,隐隐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刻味道。
苏青原本憋得有些发红的脸,此时此刻显然彻底红透了。好在她本该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于是挺直的身子愈发一动不动,作僵直状。
古怪的沉默过了片刻,顾渊最先勾了勾嘴角“看来,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话出口,作挺尸状的苏青整个人顿时更加不好了。
到底是哪里看出她等不及了!她的意思明明是巴巴地赶他走好吗!
奈何顾渊并没有感受到她的内心的苦闷纠结,抬眸看了眼颜莺儿,道“我照你说的做,给她把毒解了。”
他的话落,顿时响起几声“不可!”的惊呼声,柳芳华已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脸色微白道“师兄,还请三思!”
她拽得很紧,甚至因太过用力,关节处隐隐透着几分微白有些隐约的颤抖。
那样的眼神里有惶恐,有惧怕,也有哀求……
顾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心高气傲的师妹露出这样直白露骨的情绪,微微一愣,身手徐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种药我并不是第一次喝,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落,他的眼睫缓缓垂落,盖住了眼底有些按捺不住的迷离。
确实,并不是第一次喝了。
果真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柳芳华何曾读不懂他话中的含义,迷茫之余却是沉沉的心痛。
很显然,她的父亲并不是她一直以来看到的样子,有如某处天地顷刻崩塌,她却茫然地只能发现身边的人实则受到伤害至深。看着笼子里那些甚至不能称为人的东西,惶恐的感觉让她甚至不敢想象之前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
两行晶莹的泪落下,话到嘴边只能留下哽咽“师兄,对不起……”
然而,很多事情,又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足以完结的。
顾渊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便淡淡地收了回去。抬眸,淡淡地看过始终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步羡音与蔺影,意味深长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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