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不浅,从小学五年级我转到砚山小学起,就逃不脱跟他同校的魔咒了。”
“那你们这么天南地北的考,本县高中不会觉得有意见?”
“那肯定有啊,我们班很出名的。不过——”钟笑抿嘴笑,“我们老师不在乎啊,她们三个在学校不是一般的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其实之前,孙老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总是被学校其他的中年女老师在背后点点戳戳指手画脚,还哭过好多次。跟曾杨老师混之后就慢慢看开了,曾杨老师真的很嚣张啊,人生宗旨就是及时行乐。”
“酷,三个老师现在在哪呢?”
“带完我们那一届,老师们声名大噪,都调去城里了。唉,城里肯定不让乱来,那就再也不会有我们那样的班级了。现在想想,三个老师虽然两个是初次从教,教书却都很有自己的一套,走了弯路魄力十足,立马纠正从头再来。我们成绩个顶个的好,却一点不觉得学习很吃力。杨老师晚自习都从来不上课,全给我们放纪录片或者英文电影。bbc特有名的几个系列就这样慢慢看完的,我还一头迷上书和电影。说到书,曾老师买了好多好多书,强迫我们必须看够多少小时。当然对别人是强迫,对我是享受。啊,越说越幸福。可能这些东西对城里小孩司空见惯唾手可得,对那时连四大名著都数不清楚的我们来说,却弥足珍贵。更别说杨老师还经常性的自掏腰包买点学校不到位的实验器材回来,让我们手把手的试。”
“有点感人。好想认识一下你们老师,简直道德标杆行业模范。”
钟笑扑哧笑出声,“不不不,标杆模范还有待商榷,为什么呢,这三个老师吧,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了。总是临了临了学校要检查了,才想起来补教案,一欠几十篇,能怎么办,立马从班上抓字写得比较好看的同学过去赶工,我就被抓过几次壮丁。杨老师还要抱怨:‘这种形式主义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花几个小时备一节课,心中已经很有数了。干嘛还一定要腾在本子上?这年头谁抱着本子上课?’曾老师附和:‘没错,浪费我宝贵的光阴,不知道我青春多么珍贵吗?有这点时间都能抢个高光了。’孙老师就说:‘那你们两讲得好,当校长去啊,为所欲为。’曾老师就放大话:‘这种垃圾学校的校长谁要当?你给我等着,看我哪天非爬到教育局不可。’唉,老师们讲话真的很有意思,像说相声一样的。还经常聚众在房间里化妆,美妆用品层层叠叠琳琅满目,几个架子都摆不完。”
“平常披头散发穿个睡衣都能冲到教室来骂人,每到周五要回城了,就打扮的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们几个女生一直在猜,大概老师们的周末,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度过的。还经常玩到乐不思蜀了就旷班,换课换到天昏地暗,就是那种,只派一个老师回砚山来顶着,一天连着六七节都是数学课,你能明白那种被支配的恐惧感吗?”
“不能。”王阮哲听得有趣,他一板一眼的求学生涯没有这样乱来的经历,觉得新鲜极了,“但我还挺想体验的。”
第4章 第四章
到了晚上,王阮哲都躺床上了,钟笑热热闹闹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他忽然很想听听胡江昱怎么说,就爬起来踢踢临床的脚,“哎,老江,曾老师、孙老师、杨老师,你最喜欢哪一个?”
胡江昱没动静,好半天才说:“她还跟你讲这个啊,什么时候讲的?”
“就今天白天,我们去城东玩的时候。回来讲了一路。”
胡江昱坐起来:“你们还约出去玩了?好你个王阮哲,进展这么大也不跟组织汇报一下。”
王阮哲嘿嘿笑,“你们初中很好玩啊,你对哪个老师印象最深?”
“她怎么讲的?”
“她都很喜欢,又崇拜又喜欢。你呢?看看男生视角会不会不一样。”
“我也差不多,印象都挺深的。”
“钟笑说要真的想认识,寒假可以带我回邵城,反正每年都会聚一聚。”王阮哲摇摇头,笑了,“她心真的很大啊。”
“哈,她就有这么呆。”
又过几天,钟笑带着小学妹在食堂门口贴海报。王阮哲和胡江昱下完课来吃饭,正好碰见,就站在一旁看着她贴。
“什么活动?”王阮哲问。
“我们系组织的千人观影,看完可以写观后感投稿,有大奖发哦。”钟笑凑近他们小声道:“好不容易拉来的赞助。”
三个人坐一桌吃饭,王阮哲问:“观影外系可不可以参加?”
“当然可以啦,就是面向全校的。不过你来的话,可以勉强给你留一个贵宾席。”
胡江昱哼笑一声,“谁要来?说的好像很稀罕,要看电影我不会自己看?还去你们那挤。”
“昱仔,你这话就不对了,电影不就是一起看才有氛围。而且话说回来,我也没请你这个宅男啊。”钟笑又继续对着王阮哲,“哲哥,来吗?就这周五晚上,就当报你上次拉我看电影的恩情。”
“行,看完咱们去续摊。”
“好啊好啊,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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