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图什么,如今他是不娶也得娶了。”
“嗯?”
杜芊芊从来不在他面前过问政事,很多事他不说,她都不会知道,就连之前陈阙余被罚闭门思过,她也不清楚。
“原本陈阙余还在禁闭期间,今儿早朝后我听说皇上宣他进宫了,听说他同皇上吵了起来,气的皇上砸了杯子。”
在杜芊芊的记忆中,陈阙余和当今皇上情同手足,从小关系就好,皇上登基之后,两人在私下也不像君臣。
这下听容宣这对表兄弟吵架了,还是头一回。
“皇上应该没多久便会消气了。”
杜芊芊知道自己是被陈阙余毒/死之后,偶尔也会想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冲动过后就冷静了下来,他的舅舅表弟还有姑姑姑父全都是她这辈子都仰望不及的人,想要报复简直是痴人说梦,渐渐地她也歇了这份心思。
明知道陈阙余告诉她毒/杀的事,是为了让她牢牢记住她,杜芊芊总是忍不住不去恨。
哪怕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最好的结果便是两两相忘,但是不行,恨意在内心生根发芽,死死钉在她身体的某个角落里。
容宣失笑,“这回不一样,皇上已经给了他选择,他若是不肯娶小公主,那瑾哥儿世子的爵位就被剥夺,直接送进宫里太后身边,或者是送去杜家。”
新帝下不了手杀他,更没办法重罚他,毕竟是兄弟,硬的不行,只能用威胁的法子了。
他还不想失去唯一的妹妹。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陈阙余再不愿意也得点头。
新帝秉承着越快越好的想法,定亲都省了,直接定下大婚的日子,好巧不巧这天也是他和杜芊芊成婚的日子。
“那公主醒了没有?”
容宣听了她的问,摇头道:“没有,太医也没说什么时候会醒,也可能以后都不会醒了。”
“她醒过来后知道自己嫁给陈阙余了一定会开心。”
杜芊芊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一个执拗的,眼睛里除了陈阙余谁都看不见的自己。
“你说人为什么喜欢固执呢?”她叹道。
容宣本身就是个固执的人,他比谁都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因为没办法。”
固执,是因为不甘心,没办法委屈自己。
杜芊芊觉着此刻他的眼神比平时更要灼热,滚烫的吓人,她避开眼,“人还是不能固执。”
容宣轻轻的嗯了声,心里想的是,若是他不够固执,估摸也认不出她来了。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的晚上,京城的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白雪一层层覆盖在屋檐上,整个京城仿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屋门前的灯笼此刻就格外亮眼。
容家三房的人都聚到主院,杜芊芊本来是没资格上桌的,容宣硬是把她按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她还遭了老太太的一个眼色,可能是日子太喜庆,老太太竟然也没说什么。
三房该来的人都来了,老太太喝了两杯酒,又翻来覆去的说起一家人要齐心之类的话。
众人点头忙表示您说的都对。
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会有人会往心里去。
这些小辈们都得留在主院守夜,只放了几岁大的小孩子回去睡,杜芊芊盘腿坐在榻上,上下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眼睛半眯着,又不敢往容宣身上倒,怕睡着又被说一顿。
容宣看不过去,对老太太道:“祖母,芊芊生完福宝后身体就不太好了,大夫说过她不能熬夜,孙儿想先带她回去歇息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倒在他肩头醒不过来的她,眉头紧皱,“按理说规矩不能乱,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留,你带她回去吧,明年可就不能这么糊弄了,我看谁都没她娇贵!”
容宣当没听见最后一句讽刺的话,将杜芊芊拦腰抱起,又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身上,抱着人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雪花簌簌,落在他的眉眼上。
杜芊芊实在太困,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彻底闭上眼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含竹院里还点着灯,书影和林轻都坐在外间的墙壁下守夜,只剩下绿衣在屋子里看着福宝,容宣一脚将门踢开,把她抱到了床上,绿衣自觉的从里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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