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围在一张方桌上喝着稀粥,吃着农家小菜,在昏暗的油灯下,很是温馨。莫夜将下午村里的事讲了出来,讲起齐峰是偃师时,语气不由自主地有些兴奋。不过他可没说关于自己的事,桌上的气氛却顿时变得有些沉闷。莫夜激动的心情失了大半。
父亲开口了“夜儿,爹知道你与常人不同,你会修武的事也给爹娘说过,但更多的事你自己清楚。爹娘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帮不了你什么,但晓得大理,男儿生来闯四方,你有那个本事就该出去闯闯,小池塘里养不住大鱼。你别担心爹娘,想走就走吧,如果真的闯出去了,爹娘也很高兴,让那些乡人看看。爹知道你的心不在这个地方,爹娘不想做条系着风筝的线,绑着你。”男人说得很慢很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到莫夜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
女人坐在对面没有插话,不时地抹着眼泪。
莫夜心里一沉,有些酸酸的,想哭,哭不出来,“我先去睡觉,明天再说。”说完落荒而逃。
莫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但舍不得爹娘,很矛盾。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来要急着入睡的,现在连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想起了五年前,那时他年方十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子,眼睛还正常着,那年娘亲得了一种怪病,无医能治。他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一位走街串巷的先生,说他能治好,但关于他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还要付出代价,就是他那双眼睛。说起来那先生的眼睛也是漆黑一片的,比他现在还黑。那时小居然信了,现在想来挺不靠谱的,那人连娘亲见都没见,还神神秘秘的。后来的事很奇怪也很正常,奇怪的是他晕了过去,醒来后娘亲病好了,但他的眼睛黑了,正常的是一切都按照那人所说的来了,没有被骗。
想到这莫夜突然心中一紧,出了一身冷汗,病,只有一人能治,那人要眼睛,眼睛没坏反而更好,这有问题。自从眼睛变黑之后,他眼前的世界就变了,他感觉很多东西很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头发上的鳞片,草叶上的绒毛。而且通过一场梦还得到了修武的功法,这太好了,好得不正常,现在反应过来让人很害怕,天下那有这样的事。今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又要做梦了,不知这回会得到什么。
眼睛刚开始变黑时,爹娘都快急疯了,整天求医问诊,折腾了好一阵子,后来他发现了眼睛的秘密才停了下来。现在想起眼睛湿湿地。
夜已经很深了,月光洒落大地,村里很静,狗吠声显得很吵,那外地的人应该在谁家借宿吧,平日里狗是不会叫的。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拂晓时分莫夜就已经醒了,坐在炕上思绪万千,昨夜他得到一式偃技,解木八式第八式:合木。还算不错,最近几次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好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很少出现了。做梦这事儿就像抽奖,每月一次机会,一开始大多数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他梦到过自己坐在一个木头做成大鸟身上,飞在空中,指挥着很多各种各样的傀儡……还梦到过一男一女让人热血沸腾的事……这些事总之千奇百怪,数不胜数,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有段时间他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梦中的那个人,还好那终究离现实太远了,他醒了过来,不过让村里人觉得他不仅是怪胎,还是个疯子。即使是现在他都时常感觉好似生活在梦里,而梦中的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忽然院中一声轻响,莫夜一惊,穿窗而出,那人立刻知晓了,跳出院墙跑了出去,莫夜一路追赶,二人跑出了村子来到一片荒林之中。那人突然停住,二人对了一掌,莫夜退了七八步方才稳住,那人则纹丝未动,高下立判。
那是一个中年文士,看起来气度不凡,紧紧地盯着莫夜,像是在看着猎物。莫夜很不习惯,暗自警惕着。
“好,好,果然是灵瞳。这是上天眷顾我王天合啊!”那人有些癫狂,眼睛紧紧盯着莫夜,就像一个乞丐看到了美食一样。“小子,乖乖跟我走吧,我若高兴了留你一命。”说着已经动起手来。
那人鼓荡玄气,伸手抓来,封死了莫夜所有的退路,手下可真是不含糊。莫夜避之不及,只得双臂交叉封挡。
“嘭!”莫夜实力不及,一下被拍得撞在树上,口中溢血。那人显然手下留情了,还不想他现在就死,但之后可就说不定了。莫夜在那个疑似是梦的世界里早已见惯了战斗。当下翻身跃起反守为攻,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这里无人能抵挡,倘若进了村只会引起灾难。
“冲拳。”低喝一声,一拳打出,这是现阶段他能使出来的最强杀招了,实力实在太低,空有强大的武技却使不出来。
那人显然没有想得,莫夜还会武技,仓促在下急忙封挡。不过无济于事,撞断一颗腰身粗地树后栽倒在地,衣衫破碎口中溢血,莫夜连忙扑上。
“小子,你真行,我……”话还没说完,一柄指刀已经穿透了胸膛。
“啊……”中年文士嘶吼着轰出一拳,将莫夜砸飞,当下没了气息。
莫夜又是一口血吐出,感受了一番,肋骨断了两根,脏腑受损,伤的很重。不过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多亏那人轻敌,加上自己出其不意使出武技,方才有了一丝机会。那人应该是气武境强者,他才通武境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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