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却很不争气的泄漏了心思。纪悟言眨眨眼睛,正要说话,却又被慕容涤尘打断,“喂,你今天过了,你可要忘了哦!” “嗯。”温暖在纪悟言心底泛开,“我一定不会记得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 “你一定要忘了哦。”这是很担心的声音。 “好的,一定忘了。”很坚定的声音。 “可你为什麽要笑?” “这是我在忘记中的仪式啊。” “………………” “……呵呵……” (6)早上等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送了纪悟言的衣服被子过来。不过来的人很快的又逃了出去,怕沾了这偏院的晦气。就算是被慕容夫妇吩咐了照顾二公子的下人,也是能逃则逃,能避则避。而慕容涤尘呢,也不屑向父母告这些不尽责的下人的状。更何况他见自己亲人的机会本来就很少。所以虽说是慕容家的二少,其实慕容涤尘一直是生活在没有人服侍起居的状态下,偏院也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是昨天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这里已经多了一个纪悟言。慕容涤尘自己穿戴整齐,转过身来,纪悟言也已经穿上了刚送进来的衣服。他本就生的漂亮,这下穿了合身的衣服,虽然式样简单,可真比那善财童子还要美上几分。再加上眉目间盈盈的都是温柔笑意,实在是让人看了不尽的舒服。可偏偏不知道为什麽,慕容涤尘看了他就是浑身不爽,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可纪悟言看他到是越看越欢喜。慕容涤尘今天穿的是淡蓝色的中衣,外套白色广袖滚边儿小文士衫,和女孩子掐芽高领的衣服不同,这件衣服刚好露出他细白的颈子。头发也用一根蓝玉簪子绾起来,两边垂下玉带。再加上那冰栗子似的的眼神,可真是人比霜雪寒。可纪悟言却知道,他刚刚和自己一起偎在被子里的身体是多麽的温暖。慕容涤尘瞪他一眼,见纪悟言忙敛了笑容,这才学大人们那样清清嗓子,背转身子道,“从今天起,你就要跟我去念书学武了。今天是文师父的课。前几天刚讲过了《孝经》《论语》,今天大概要开始讲《诗》《书》,你可要好好学了。” 说完就等著纪悟言答话。可过了许久也没见他有动静,这才转过了身子,却看见他眼里尽是茫然。怎麽了?难道自己没说清楚?刚要再解释,慕容涤尘突然发觉,自己从昨晚到今天早上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这样一想忽然就开始生气了,也不知道是对谁。这就没再理纪悟言,只管自己走了出去。纪悟言呢?当然是赶忙跟上他去了书房。 其实纪悟言为什麽会发楞,原因很简单也很普通。他只是不识得字罢了,当然更不会知道什麽《孝经》《论语》。可以慕容涤尘的立场,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天下总有那麽一些人没有钱读书,没有钱吃饭,甚至没有钱买救命的药吃。不过他不久後也就知道了,在师父开始提问後。慕容世家一向很重视对孩子们的教育。所以即使是慕容涤尘,也和哥哥妹妹在一起上课,也只有在这一点上,他才和其他的孩子没有区别;慕容泠然也一样,是要读书识字的,即使她是女孩子。而身为慕容公子们未来的辅佐人,其要求严格的程度,自然就更不用说。慕容家这一代给孩子挑选的诗文师父姓文,名静倾,字韶华。虽然年纪也才二十有五,可已经是当时有名的大才子,甚至曾经当过太子少师。不过人也是清峻高傲,很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而他今天正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很不耐烦的那种──考察刚选出来的伴读们的文字功底。文静倾首先考的人是夕霏,哦不,他现在已经叫冷夕霏了。因为他没有姓,所以是慕容清尘帮他找的姓氏。其实夕霏这孩子和“冷”这个姓一点也不搭调,不过慕容大公子说这个好听,又有谁敢拒绝。冷夕霏站起来的时候,泪水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刚叫了一声“文师父”,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扑哧扑哧”的掉下来。看他那样子,慕容清尘哀叫一声懊恼死了,昨天晚上教了他半夜,现在一点用也没有嘛。文静倾一看,当然也没了问下去的yù_wàng,只简单的提了《百家姓》给他,冷夕霏抽抽噎噎的,到也答了个八九不离十。可过程中还是一直哭,也不知道为什麽。慕容涤尘到在旁边冷眼瞧著,看到冷夕霏哭了,也是满脸漠然。那神气,连慕容泠然也有些害怕。怎麽他的这个哥哥真是铁石心肠?夕霏哭成这样,多可怜啊。不过再怎麽好歹,也算是安然的答完了,要知道,文师父不高兴了,可是要拿竹片打手的。冷夕霏可能也就是被慕容清尘昨天说的这个吓坏了。可纪悟言不知道。因为慕容涤尘什麽也没对他说过。所以他也就自若的站起来,等著文静倾的问话。 (7)文静倾看了看纪悟言,心中想:这孩子到生了一副聪明相,对自己也是不怯不怕的样子,颇有几分气度。于是对他还算是和声细语,性子也耐了下来。只柔声问他,“你学过些什么啊?我就拈你学过的问问,看看你的程度和他们差多少。”谁知纪悟言却愣在那里,眼睑微微垂下,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文静倾只当他害臊,也还是心平气和,“别怕别怕,我只拣你熟的考。”纪悟言却咬住自己的下唇,抬眼对着文静倾摇了摇头。文静倾皱皱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慕容公子们一样,也是出身世家,从祖上八代起便以书香闻名。自打在娘胎里开始身边就都是经史子集,从小又被叫做“倾世神童”,长大后更是赋诗作文一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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