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逸和群粲的友好很是不爽,心想果然你们是一个货色,都跟我过不去!
屋子里正乱哄哄闹着,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声,夫子来了。
书院里的郑天儒郑夫子年介七十,已经是古稀之年。为人刚直不阿,严谨正派,一辈子与书本文章打交道,教书授课,也是桃李满天下。如今教的这一班学生大部分是舜州城里的后生,郑夫子从小看他们长大的,对他们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因材施教,百般用心,把毕生的希望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上课的钟声一响,郑夫子踱着方步进来,目光往下一扫,就发现多了一个新学生,温润秀美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很懂事的孩子。教书的人就希望别人爱读书,看见又来了听自己讲课的年轻人,郑夫子心里很欣喜,也没多说,放下手里的书,捋了一把山羊胡子,就开始上课了。
先收了昨天的作业,熊苇从群粲手里讨过自己的那份交上去,才算松了一口气。随后郑夫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了一章名篇,布置了文章题目,书生们就开始埋头写字了。
熊苇在桌子上铺开纸,攥了毛笔,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写画,写不了几个又抬起头来,左顾右盼,没一刻安生。一旁陪读的小五子慢腾腾的磨着墨。倒是群粲,低头专心致志的按照郑夫子的布置写着,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郑天儒一边在学生们的书桌前来回踱步,一边看着他们的文章。走到熊苇这张桌子的时候,停下来细心的看群粲写的。不一会就频频的点头,赞赏之情明显的挂在脸上。邻桌的赵云逸也往这边看过来,看到群粲睫毛修长的侧脸,一时间竟然有点失了神。
半个时辰后,郑夫子敲敲书案,正写字的书生们都抬起了头。
——我刚才,把你们昨天的作业都看了。做得好的有两份,一份是赵云逸的,字迹工整有力,文章的内容也好。而另一份,
郑夫子拖长了声音,抬起眼皮扫了下面一下,口气突然变得很奇怪,
——是熊苇的。
下面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声。赵云逸的作业做得好这是一贯的,几乎每次都能得到夫子的表扬,谁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十次倒有八次被打回重写的熊苇这次竟然得到了夸奖,这可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都难得的事情。
熊苇呆了一下,眼珠转来转去,假惺惺的对着郑天儒笑了笑。郑天儒可不吃他这一套,对他这点花花肠子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为什么这次熊苇你的作业跟以前的笔迹有所不同呢?
——哦……我昨天下功夫苦练,把字迹写的更好点了。
——噢?那么,现在你再写几个你练出来的好字体给老夫看看可好?
——我……我睡了一觉,现在又忘了!!
书生们发出一阵哄笑声,赵云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放肆!!
郑夫子脸色一变,把戒尺啪的一声敲在了教书案上。
——说!找谁给你做得?
——我自己做得啊!
熊苇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死不承认。群粲坐在他边上,压低声音道,
——死鸭子嘴硬。
熊苇在桌子下面伸腿踢了她一脚,群粲皱紧了眉毛,恼怒的抬头看他一眼。
——既然是你做得,那么,你来给老夫解释一下,“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是什么意思?
——啊?哦……嗯——就是说,嗯……一个相公遇到难处,七个老婆都不能帮他,死在别人手里,还叫天下人笑话……嗯……
还没等说完,课堂里就爆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拍桌子的拍桌子,摔本子的摔本子,好几个都捂着肚子叫哎哟,连郁群粲都憋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郑夫子开始被熊苇这精妙的解释气的胡子都炸了,最后也撑不住,咧开没牙的嘴,呵呵呵的笑起来。
熊苇站在那里,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自己竟然也在嘿嘿的乐。郑夫子笑着笑着突然敲了一下戒尺,
——好了!都别笑了!!
笑声戛然而止。夫子又指指熊苇,
——还敢说你是自己做得!!今天给我抄二十遍《过秦论》,明天我还问你!
——不是吧?
熊苇脸绿了……
——什么不是?!要是敢不抄,明天就给我到外面面壁思过!!
中午,吃过饭夫子到后堂歇晌,书生们都跑到书院外头池塘边上的树下玩闹。本来这个时候是熊苇最为活跃的时候,可是今天不行,他在桌子前面埋头抄书呢。一边抄一边诅咒罚他的郑夫子,顺便把群粲腹诽一下。
群粲也觉出了点困倦,看看屋子里没人,就伏在案上,打算稍事休憩一下。不一会儿,也就慢慢睡着了。
熊苇抄了半天书,抬头打了个哈欠,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见群粲伏在桌上睡得正香,突然就起了坏心眼,蹑手蹑脚的靠近她,用毛笔轻轻的在群粲的脸上画了两撇胡子。
刚直起身来,赵云逸从外面进来了。
本来,赵公子就是打算来约群粲一起到外面看看池塘景致的。看见熊苇站在群粲前面,而群粲又好像是睡着了,就狐疑的走过来,口气不善的问,
——你干什么?
——你管得着么?
——谁稀罕管你?
——那你离我远点啊?
两人你来我往一吵,群粲被吵醒了,睁开眼看见这两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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