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斐收好课本,抱着一叠作业走出教室。
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在一起低声互说着各自的小秘密,表情或兴奋,或悲伤,或得意,或娇羞……年轻而鲜活的生命,花一样的年纪,却无人像她。
叮铃铃……
又一次铃声响,所有人都涌入了教室,廊道里瞬间变得空荡,耳边响起女教师平铺直叙的声音。
“晏紫、张跃、何娟、戚笛、江蜜……”
熟悉的名字,他眼神微动兀自停下脚步,过堂风从身侧吹过,挽起半截的袖口猎猎作响,他猛的抬头。
公教306商学院181级专业教室,年轻的女教师一脸歉意的拿笔将点名册上那两个字划掉:“抱歉,老师忘记江同学休学了。”
他喉咙滚动一声,被女孩咬的那处伤痕微微抽痛,他紧抿着唇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回到实验室,烦躁的把教案丢在桌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几日没有消息了,不知道小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他走到柜子前取下玻璃缸,里头装着一个苹果,红润润,火辣辣,刺激着他的眼球,比冰箱更为长久的储存方法自然是药水。
他们做生物学家的可能有种近乎变态的执着,喜欢的东西都想贮藏起来,放在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比如这颗泡在药水里的苹果。
他把玻璃缸放回办公桌对面的柜子上,拿出手机拨了个烂熟于耳的号码。
车停在了木氏生物科技分厂的大门口,江蜜推开车门,药厂的接待人立刻眉开眼笑的迎上来:“哟,江小姐来了啊,我们木先生已经等你有一段时间了。”
江蜜一脚刚下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信息,犹豫三秒,直接挂掉,开启静音模式。
这个工厂表面上看起来是生产药物的,门口却紧巴巴的站着几个身高体壮的大兄弟,江蜜一时竟产生误入土匪窝或军事基地的错觉。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小声吩咐司机:“一会儿我们进去之后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能离开这俩车,知道了没有?”
司机十分忐忑的哭丧着脸:“如果我尿急呢?”
江蜜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憋着,小不忍难成大事。”
司机:“……我明白了。”
江蜜第一次进生物制药工厂,里面的味道可不比木斐的实验室好闻多少。
接待人把生产药物的流程大体跟她过了一遍之后,指着厂房里的两台庞然大物说:“这就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从国外引进的两台精密医学仪器,有些药物的配制过程步骤繁多,配料多一毫少一毫都会导致实验失败,光依靠人工的肉眼凡胎根本不能完成,所以我们需要资金支持。”
五米多高的医学仪器泛着银质的光泽,挨靠在工厂的正中央,体积尤为庞大,连接着数条管道,像小时候在科幻动画片里看到的巨大冰冷机器。
江蜜上前一步,手轻轻抚上机器外壳,金属特有的凉意从指尖渗透入肌肤,她收回手,给一旁拍照的谭助理递了眼神。
谭助理随即关掉手机,跟接待人说:“你们药厂的需求我们已经了解,江氏企业很可以给贵公司提供帮助,但在此之前可能需要你们提供药物的完整配方和样品,好方便我们带回去检验。”
负责人脸上不高兴了:“江小姐不信任我们药厂?”
江蜜擦了擦手:“合作讲的是诚意,没有诚意哪来的信任。”
负责人呵了一声:“就算是以前的江总都不敢这么大放厥词的,江小姐连老一辈的情谊都不顾了?”
江蜜最淘厌别人拿去世的父亲压她,谈生意讲友谊的,迟早被所谓的“朋友”出卖得连骨头都不剩。
对方一直把她当成女娃娃看待,半点诚意都没有,话不投机多说无意,江蜜叫上谭助理转身就走:“既然连最基本的配方和样品都拿不出来,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江总请稍等。”
两人走到门口,被人挡住了去路。
木俞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面似阎罗,眼如苍鹰,穿着却很文雅,两股互相矛盾的气质同时出现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让江蜜怔了一下。
木斐和木俞没有血缘关系,甚至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某些时候他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质跟木俞尤为相似,给人的感觉就像冰窟窿里吐着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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