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紧张的咬住了下唇,我屏住呼吸敲响了在我面前这一道让我欢喜让我忧的木门。
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我就站在这道门前想推开走进去却又没有更进一步的勇气。因为我知道,以那个人的警惕,我在外面走来走去他不会察觉不到。可是他还是选择像什麽都没听见一样将我拒之门外。
现在,他终於肯让我进去同他说话了麽……整整十年的等待,要是真算起这笔账来我是不是有些太亏了。
“进来──”
低沈浑厚,还略微带了一点饮酒过量而造成的沙哑。没错,是那个人的声音。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忘不了。
“九叔,你找我?”
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一改方才的激动与混乱,天生的要强令我并不想让他看穿我的拘谨。
我是喜欢他没错,从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就喜欢。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为了爱情就没有了尊严,可以任由他对着我的冷漠或者忽视而卑微的视而不见……
如果真的可以,我不会让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在乎他,多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得不到回应的话,这大概就是我可以给他的最大的惩罚。
“坐吧,又一笔买卖完成了,你辛苦了。”
多日不见他还是老样子,一脸的胡渣卷曲的长发浑身上下都充满颓废气质却折损不了他半点俊美。
九叔是我见过长得最英俊的男人,笔挺的鼻梁,像是用刀子割出来一般明显的双眼皮儿。不喝酒的时候嘴唇是淡淡的色,喝多了之後就变得有些发紫。就连目光也从清醒的温柔而变得空虚迷乱了起来。
不要以为像他这般的男人一定是浑身杀气冷无比。相反的,沅唯九不但不野反而沈静的就像他手中的那一壶冰凉的好酒。
该站出来的时候他是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该温柔的时候他就像是饮鸩止渴的毒药,明明辛辣无比肝肠寸断,却能诱惑我不怕死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得义无反顾。
“海棠不辛苦,这是海棠应该做的。”
客套的回应了他几句,我的眼神又再度落在了他的身上。
估计今晚又喝了不少的酒,隔着一张桌子我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气。船上的兄弟们大多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的豪爽之辈,可我从没有看过像他这样爱酒不要命的。
那个女人有这麽重要?都过了这麽多年了还是忘不了她?非要到醉生梦死的地步才能和她的幻象再度相聚麽……
一想到这个让他酗酒的最可能的理由,我的心中又情不自禁的酸涩起来。
“海棠乖,九叔给你准备了礼物,放在那边的台子上。你自己去看吧。”
听了我的话之後,男人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很好看,还露出一点牙齿的尖角。此时他英俊的脸上已经是迷离的醉态,於是沅唯九索走到床榻上半躺了下来。手中不离不弃的还是那个羊皮酒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继续往嘴里灌着。
“好!”
虽然反感他这个自暴自弃的样子,但是一听说他为我准备了礼物我还是开心的要命。长这麽大,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啊,多麽的不容易。
“哇……好漂亮啊!”
在他所指的那个地方我发现了一个致的首饰盒。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首饰。不用说,正是我们这一票的战利品。
不知为什麽,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云征月送给我的时候我只觉得俗气和厌倦,换成沅唯九就变得无比华丽和美艳。
他这是什麽意思?终於想到要把我当做一个女人来看了吗……
带着兴奋的心情,我开始在首饰盒里翻来翻去。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不远处的桌角上还静静的躺着一枚“漏网之鱼”。
“咦?这个耳环也是给我的麽……可是怎麽只有一枚?”
拈起那只形单影只的翠玉饰品,我疑惑的回头向那个看上去就快要睡着的男人问道。
“不要碰!那不是给你的!”
哪知话音未落,沅唯九就浑身一震像只炸毛的公**一般全神戒备的瞪着我。而他本人也迅速的一闪身,便从我手里抢走了那只耳环还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哗啦──
被他这麽一推,我狼狈的摔了一跤手中原本欢天喜地抱着的首饰盒也掉在了地上硬生生的摔成了两半。里面的首饰更是惨不忍睹的如同最不值钱的沙土一样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时之间我们两个人都沈默了。
“九叔……”
无辜的望着他,男人手中紧抓的那枚小小的耳环在我眼中变得格外刺目。
“抱歉海棠,九叔喝多了。拿着给你的东西出去吧,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没有上前来哪怕是拉我一把,沅唯九只是抚着他自己的额头露出头痛的样不再看我。而我尽管已经拼命的克制了,但是眼泪还是毫不矜持的流了下来。
“是那个女人的东西,对吧……还像宝贝一般的留着,是在睹物思人吗?还是说,你寂寞难耐的时候要看着她的东西才自慰的下去。沅唯九,你这个老男人,真可怜!”
对我们这些刀口舔血才能讨生活的人来说,以怨抱怨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心里有气我不发难受,便倔强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扒开他的痛处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换来的却只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以及愤怒的咆哮。
“滚出去,你这个小丫头本什麽都不懂!”
於是,在抗争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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