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烘烤着大地,铺下一片金黄,烈日下,一条瘦小的黑色影子慢慢地朝村口走去,他提着个水桶,露出葱白的手,看起来像个女人,从头到脚被黑袍子真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似有若无上勾的唇。
他走的很慢,似乎感觉不到这让人难耐的高温,地面被烤的开裂,热腾腾的风迎面吹来,他毫无感觉,继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
空荡荡的街道看不见一人,旁边酒馆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烂旗子,根本认不出上面的字,没有丝毫人气,但一条街都没有人气又给这里凭添了几分诡异,唯有他静静的走在空荡荡的路上,朝着村口而去。
村口右边有一口井,井的周围零星长这些杂草,他放下桶,开始熟练的打水。他似乎感觉不到热,静的好像一个死人,桶里的水满了,他提起水照来时的路返回,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丝毫平常的地方。
风将挂在门上的帘子吹开,一口漆木棺材规规矩矩的摆在中央,帘子哗啦呼啦的作响,让人没有来的脊背一凉。
但他看也没看,直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一个棺材铺。
正门处就摆着一个未做完的棺材,旁边都是些废弃的木料,以及一把锯齿。他顺手将旁边的一个水漂拿起,从后门来到屋后的院子。
说是院子,看起来更像菜园子,种了一大片萝卜,烈日下,萝卜叶耷拉了一地,他一手提桶,一手拿漂开始浇水。
水落地,立刻渗进了土里,黑袍下,隐约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傻兔子!”声音来自屋顶。
他毫无反应。
“咚!”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头上。他顿了顿,微微仰起头,看向屋顶。
“真傻!”屋顶上传出不满的嘟囔。
他又低头,舀了瓢水细心的浇灌他的萝卜地。
“傻兔子!”屋顶上的人气的咬牙,飘身而下。“你知不知道鬼门的人来了。”
面前是个妙龄少女,背负长弓,圆圆的脸上一双乌黑的杏仁眼,看模样不过十七八岁,身着翠衫,她站在菜园子外,而菜园内的黑袍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继续给萝卜浇水。她一气,正想举步踏进,就见黑袍人忽然一个回头,虽然看不见他的眼,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凌厉的目光,遂收回脚,顿了顿,问:“鬼门的人来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终于开口,声音竟是个男子。
“你……”妙龄少女终于有些怒了,男子闻言抬头,少女看不到他的脸,就见他的唇微微上扬,似嘲似讽,不禁恼羞成怒,“算了,反正自从奴上失踪大家都已经各奔东西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种萝卜做棺材等死吧!”
“嗯!”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少女哼了一声,飞身跃上屋顶,消失无影。
男子低头随手从地上拔了个萝卜,在桶里洗了洗,望向她离开的地方,吃了起来。
北荒原是个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茫茫荒草,烈日当空,公子夜浑然不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来之前她清楚自己的任务,杀忌衣红和找回无命泪选其一,她知道前者比后者容易得多,但还是选择了后者。也许她还是无法做到彻底的无心无情,她下不了手。
北孤皇与她一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这反而是最大的破绽,北孤皇是上面买来的杀手,目标是忌衣红,她为什么要为一个鬼门的叛徒做到这种程度?
公子夜咬牙,蓦然止步。
“怎么了?”北孤皇忽然开口。
公子夜阖目,良久,睁眼道:“没什么。”
她不是北孤皇的对手,也无法放任他回去杀忌衣红,也许这次无命泪还没找到她就会死在奴营手中,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就回去完成你的任务吧!”
“哦!”北孤皇平静的应了声,追上前,问:“既然知道自己会死,那还要继续前行?”
“早晚都会一死。”公子夜看也不看他的回答。
北孤皇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被人算计死,这可有点冤啊!”
“你可以不去。”公子夜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快步而行。
北孤皇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想,不过,就像你非要救忌衣红一样,心不由己。”
两人到了棺材村才发现这里是座荒村,从进村开始就没有看到半个人影,那种感觉不到丝毫人气的静,让公子夜没有来的握紧剑,这里,果然没那么简单。
“快过来看。”北孤皇一脚将破旧的木门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漆木棺材,静静的躺在屋中央,棺材板也是合着的,但这种感觉像是马上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让人脊背一凉,浑身冷汗。
“棺材?”公子夜喃喃,脑中迅速闪过一条讯息,“殉奴真!”
“嗯?你说什么?”北孤皇问。
公子夜犹豫着要不要进屋,思量片刻终于收回了脚步,退到门外,“奴营十三奴上之一的殉奴真,应该是他,我早该想到。”
“那又如何?”北孤皇不解。
公子夜摇头,“离开吧!这里不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嗯?”北孤皇更为困惑。
殉奴真平生只爱两样东西:萝卜和棺材。他不会对无命泪感兴趣,何况奴上失踪,他们十三人早已分道扬镳,殉奴真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调遣,所以他不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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