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离妃江翼病逝,尸骨还乡,与其妻儿合葬。
三个月后,展颜堡堡主叶璃召集同道,展颜堡正式易主,改叶为王,现任堡主王俭。
先为帝妃后为丞相的佞臣江璃被撤职查办,因弑君、逞权、草荐人命等大罪三十二条,被赐死于绯樱宫,尸骨不得葬入皇陵,当众火葬。
自此,被民间传说为妖狐所化、容颜不老的颜妃江璃灰飞烟灭,徒留一段辣手血腥的传奇在野史上被渲染得精彩纷呈……
30 尾声
我是凌昀,十四岁,殇国的当今皇上。
第一次见到江璃是七岁那年的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断线的纸鸢随风落进开满凌霄花的树林,我叫着嚷着冲进去,后面伴奏的是那些宫女太监惊慌的召唤。
凌霄花树下的石床上,他斜斜地倚着软垫看书。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笑容甜美而充满了邪气,带着致命的诱惑,连当时只有七岁的我,也不能忽略他的美丽。但无数鲜红的花瓣被风抚弄下来,在他本来粉嫩的淡色衣衫上烙下点点的红,竟隐隐有些血腥的味道,
当时我看着他愣住了,忘记纸鸢、忘记随从、忘记我的身份,那一刻我不知道应该是喜悦还是恐惧,我只是知道,他是他特殊的存在,不容磨灭。
从他身后走出来的人是父皇,父皇轻轻地拥住他,动作自然,眼角眉梢是从前拥抱母亲时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安然,仿佛拥他在怀中便拥有了一切。而他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也在父亲拥他入怀的瞬间泯于无形。他眼中的灿烂让我觉得连头上耀眼的阳光都黯然失色,从此,我的眼中再没有美人。
后来,他开始教我武功。 自由自在
那天,我握着刚刚死去的鸟哭泣,那是我从小养大的宝贝,我自己不吃饭也要喂给它吃,可是它死了,再也不会有它尖尖的小嘴在我手指间轻啄抚弄。
江璃从我手中夺走了鸟,问我:“你哭死,它会活过来?”然后,死去的小鸟在他手中碎裂,猩红的血肉从他手指间滴落,撒在他雪白的衣衫上,洁净、血腥、冰冷。那一刻,我看见的不是残忍而是绝望,是他的绝望,也是那鸟的、还有我的……他说:“这世上没有永恒,一切到最后都会离你而去,不要为不能回来的东西哭泣!”
他的声音冷得让我心寒,那样美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冷的声音,但是那冷漠的声音如冰凌碎裂,清冽无比,那时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两个字——绝望。我想起凌霄花树下笑的温柔的江璃,突然明白那一天他温柔的笑,只是因为父皇拥他在怀里。
他教我武功,他教我做一个皇帝,他总是看着我不经意地失神,那时候,他的面容没有讥诮,没有悲哀,没有寂寞,仿佛是突然燃起的火焰,一天一地都跟着清朗起来——但那失神不是为我,而是我所酷似的父皇。
母亲对他的态度疏远但是客气到有些卑躬屈膝。只是看见棺木中已经僵冷的父皇时,她笑了一笑,凄楚但是无情。回到寝宫,她告诉我:“你父皇是江璃毒死的,他要夺走你的皇位,他是个妖精,不能让他得逞,你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否则,他就会杀了你!”
母后猜错了,登上皇位的是我,是江璃亲手把我送上了皇位。
在我认识江璃的七年时间里,逐渐知道他最憎恨的一个字是“爱”,敢在他面前说起这个字的只有父皇。即使是在看戏时,那些才子佳人的卿卿我我也让他总是一脸的不屑,唇角带着淡淡的讥嘲。
每当他这样的表情,父皇就会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揽他在怀中轻轻地吻,凝视着他,温柔而哀伤。而他,目光一时迷惑一时清明,有时,甚至会把父皇推开,但父皇常常是强把他箍在怀里,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直到他柔顺地不再抗拒。那时候,戏演了些什么我往往是不知道的,我的眼里只有他们。
父皇去世后,江璃开始喜欢看戏,我带人闯进绯樱宫的时候,他正在看《长生殿》,华丽的长衣水袖在空旷的殿堂里舞出的是永恒的分离,天人两隔、碧落黄泉……倚靠在床头的江璃目光迷离,他手中,摩挲着那对小小的狮子。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仰起脸,透过窗子看着高远的天空,戏子清亮的嗓音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看见我,他站起来,展颜一笑,笑颜倾国倾城。仿佛等待已久的,他递给我的是一本奏章,他亲手写出的飘逸笔迹列出他自己整整三十二条大罪,从弑君、逞权到草荐人命,传闻中他会杀人饮血也是真的。他是个那么美丽也那么邪气的人,做出的事同样血腥无比,但这不能阻止我喜爱他。
他被送到我的寝宫的时候还在昏迷,药酒的效力很强,他沉沉地睡着没有任何知觉。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或轻佻或冷漠或邪气的变化无端的表情,象极了一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婴儿,纯洁而无辜。
七年的时间,足够我从一个幼童成长为一个少年,却没能在他身上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象传说中不老的精灵。但我知道,这不能长大却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喂他服下解药,我想了想,又点了他的穴道封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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