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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之王来了。
他们看到了:
自愿刺字的中国战俘声泪俱下……
还有悠闲散步的,下棋的……
但是背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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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放晴了。
战俘营区内,从一大早就戒严了。除了提着木棒四处巡视的警备队员外,没有一个战俘出现。
只有大喇叭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耶酥爱我》的歌声。
铁丝网外,荷枪实弹的美军宪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白色的钢盔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的光亮。
远处公路上,坦克、装甲车缓缓行进着。
下午一点半,王效美和孔祥瑞还有李大安再次来到了威尔斯办公室。
威尔斯换了一身崭新的军服,鼻梁上架了一副宽边的太阳镜。他一边戴着白手套,一边漫无精心地问:密司脱王,都准备好了吗?
王效美连连点头:少校,一切都按您的训示安排妥当。除了我们的人,整个联队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各个小队都有我们的人看守。少校,您尽管放心。
威尔斯摆摆手:no,no。王,这样地安排不行。我们72战俘营在国际上享有“模范战俘营”的美誉,整个战俘营没有一点生气,这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这样吧,孔先生,你马上去安排。记住:内紧外松。
孔祥瑞答应着走了。
威尔斯眉头依然紧锁:王,军官大队那边……
王效美苦笑:少校,情况不容乐观。不过,目前局面还在我们掌控之中。
亚丁插了话:威尔斯少校,我们不能再忍了。这帮赤色分子早晚会翻天的。
威尔斯瞅瞅亚丁,冷笑:“尊敬的亚丁中尉,关于这点,我很清楚。但是请你记住:直到目前,杜德准将并没有授予我们动武的权力。”威尔斯无奈地耸耸肩,“让他们先闹腾吧。等送走了记者,我们就腾出手来来了。”
电话铃响了。
威尔斯走过去接电话。
电话是杜德的声音:威尔斯少校,我最后再重申一遍:第一,下午的记者采访,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我不希望由于我们的失误,影响韩战谈判的大局。第二,军官大队的这些战俘不是普通的战俘,一定要慎重,实在不行……
威尔斯放下电话,苦楚地摇摇头。回头看着王效美:王,那两个人呢?
王效美嘿嘿一笑:少校,他们好着呐。修养所那地方……
威尔斯笑了:ok,ok。那就让他们先修心养性吧。
王效美:少校,要不,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姓赵的和那个吴营长收拾了算了。
李大安一拍胸脯:少校,杀个把人,包在俺身上,分秒中的事。
威尔斯眼睛一瞪:“糊涂。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会激化矛盾。我再重申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看看手表,转向亚丁,“好了,我们还是先去迎接记者吧。这些无冕之王可不是等闲之辈啊。搞不好,这漏子就捅大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亚丁中尉,叫上张,他可是我们的战俘翻译,今天这台戏,没他可唱不好呦。”
亚丁嘿嘿笑了:少校,放心吧,张翻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战俘营大门口忙活,可卖力了。
“ok,ok。”威尔斯哈哈大笑。他和张磊的关系很微妙。尽管他十分清楚张磊的政治倾向,俩人经常发生争执,甚至吵得一塌糊涂,但他依然敬重张磊。有张磊在的地方,他很放心。
大门口果然焕然一新。
大门上方新换了三面崭新的旗帜。下方悬挂着一条好几国文字写成的标语,排在最上方的是瘦金体的中文“欢迎”二字。
泥泞的地上也撒了一层细碎的小石子。大门里外几十米内的枯草铲除的干干净净。
几十个警备队员挥舞着五颜六色的彩旗站立在大门内。
大门外,同样也有几十个头戴白色钢盔的美国宪兵分两列一字排开。
远处驶来了七、八辆轿车。
威尔斯正正军装,走出铁丝网大门。
轿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是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欣长的年青人。白皙的面孔,深蓝的眼睛,长而高耸的鼻子,嘴唇微微上翘,也许是刚刚修理过,嘴唇上下刮得干干净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配一条红色的领带,脚下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
这也是个神秘的人物。
他叫格瓦。目前的公开身份是联合gj新闻记者代表团联络官。关于他,即便是巨济岛的最高长官杜德准将也是今天上午才从范弗里特将军的电报中得知他在军内的军衔是上校,仅此而已。至于格瓦的真实身份,几十年后,随着美国韩战档案解密,才浮出水面。其实,格瓦是美国远东情报局特工人员。公开身份虽然只是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一个参谋,但他的军衔却是上校。这次战俘营之行,表面上,他只是一个联络官,但实际上他是负有特殊使命的。
威尔斯先是敬礼,而后笑容满面:(英语)尊敬的中校,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欢迎您。
格瓦:(英语)您好。少校。
俩人握手。
格瓦转身介绍身后的记者:少校,这位是联军战地记者:杰克?麦。
威尔斯同杰克麦握手:杰克麦先生,您好。您的《战俘营一日》太震撼人心了。
“威尔斯少校,准确地说,是你们太伟大了。你们创造了世界战俘史上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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