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爷一向没有耐心。”
提刀的手顿住,横眉血气的几人蹙眉回身,这才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匹黑马,黑马油亮,马腹紧绷,马鬃如千丝,这样少有的汗血马并不常见,叫人稀奇,然而再抬头,众人怔住,马上的男子一身白衣,身量修长挺拔,男子虽然偏头看向官道坝下的河水,但露出的侧脸足以令人暗叹。
男子容貌俊美,眉宇清冽,凤眸……凌厉阴沉。
因着那阴沉的眼眸看来,众人纷纷回神,还不待多说便看到那少年薄唇轻启:“滚开。”
声音轻轻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一人怒红着脸上前,大呵道:“你说什么?!”
马上的白衣男子不再开口,马前的蓝衣少年却含笑步出:“我们爷说,滚开。”
众人大怒而上,刚刚静寂片刻的官道再次嘈杂起来,蓝衣少年始终带笑但手下的招式却狠厉至极,混乱间,白衣男子驾着黑马不紧不慢的穿行而过,驾马走远。
有蓝衣少年加入混战,原本招架不住的苏漾看到生机,寻到空档趁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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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身上的狼狈,但看到身后的包袱没有散开,苏漾松了口气,听不到那官道上兵刃的响动,穿过河岸边的矮树,苏漾坐在了路下的河水旁眉头蹙紧。
究竟是何人要杀她?
摸了摸自己破损的裙子,苏漾眼眸落寞,师兄还未瞧过她穿裙子……
一路奔驰,因着突如其来的意外,苏漾平静下来,第一次开始思索路上听来的消息,她本想当面亲自问师兄,但越临近郓城,她越胆怯,不敢停下来就怕自己会因旁人的话动摇,可她好像已经动摇了。
眼眸微红,苏漾吸了吸鼻子,师兄他不会另娶的……
手臂疼痛,忍着泪意,苏漾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舍得摸了摸还未穿多久的裙子,随即猛地将袖子撕下,看到鲜血淋漓的手臂时,苏漾眼眸朦胧,双肩抽动。
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刚刚遇险,又或许她已经相信了她口口声声不会相信的传言,不会的,对她那么好的师兄绝不会另娶……
从刚刚便独坐一处的人闻声眉头一蹙,好不容易寻了些清净虞行彻揉了揉额头,沉声开口:“不许哭。”
条件反射抬头,苏漾大声反驳:“我没有哭!”
眉头一蹙,虞行彻睁开眼睛看向已经泪流满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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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行彻自少时起便时常离京,此番离京已有一年,然而这一次离京却没有前几次轻松,身边带着个鼓噪的虞景,现下虞景不再,好不容易寻了清净的小王爷再次被人打扰,心中隐怒,冷哼起身,打算换一个地方。
理着衣袍起身,余光看到那人身着眼红,虞行彻不由自主的蹙眉,印象中那该是属于他娘的颜色,顺着看去,看到那隐忍泪意擦拭手臂的女子,虞行彻眉头蹙的更紧,想到娘亲稍微受些伤便阖府皆知的情景,再看女子深可见骨的刀伤,心中怒意散去。
不不打算与这女子计较,转身时虞行彻却顿住了脚步,将一瓶药抛出,这才要抬步。
“爷,你怎么不等等我啊,爷你跑到哪里去了?”
马蹄声伴着呼喊声传来,拨开芦苇的手顿住,虞行彻蹙眉坐回河岸边,比起外面的喧嚣这一处倒还算安静。
马蹄声渐渐远去,河岸处也只有风吹芦苇的莎莎声,高高的芦苇似挡住外面的世界。
没想到下山会与人交手,所以苏漾身上并没有药,手臂疼痛难耐,咬唇看了眼那垂眸静坐的男子,苏漾拨开药瓶,闻到清香的草药便不做停留的为自己上药,回想起来自己也是因为这人才得以脱身。
眼眸游移,苏漾将手臂包扎好,轻声开口:“多谢。”
那边没有声音,苏漾眉头微蹙,移眸看去,没了眼泪的阻隔,这一次将人看的清楚,收回眼眸,苏漾轻轻一叹,她哪里像个祸害武林的妖女,明明这个男人更像。
稍作休息,苏漾继续赶往郓城去寻师兄,因为遭遇过几次截杀,苏漾再上路时心中隐含担忧,然而事实上,她再未碰到杀手及武林各路人士,反倒是那位孤高的男人倒频频遇到。
“姑娘咱们还真有缘,你这是去郓城做什么?”
放下筷子,苏漾看向面前的少年,心中疑惑,若说一次两次便罢,可一路几乎同行,苏漾不免有些怀疑,咬了咬唇垂眸开口:“我去见我未婚夫婿。”
一侧虞行彻饮酒的手略略一顿,虞景则神色讪讪,原以为自家爷暗地护着这位姑娘是有那么些意思,可似乎这位已经有了夫婿,原以为自家爷开窍的虞景讪讪拜退,回到座位轻声一叹:“爷,这位是个有夫婿的,您难得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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